,晚間再來伺候老太太。”
老太太道:“快去忙你的正事兒,累了一天,晚間不來也不打緊。”
越氏笑笑,接受了老太太的善意,但打定主意晚間還是要來問安。秦氏也跟著告辭,妯娌兩個各自帶著女兒走出了院門。
秦氏出了門,說要去花園走走,妯娌兩個各自走開。越氏才得空問庭珊:“看到大舅母了沒?她心算比算盤還快,是個有本事的人。做當家主母無需時時拿著算盤,但會算,便能鎮著底下人不敢弄鬼,省了多少工夫。垂拱而治,並非不管事,而是管對了事管對了人。不然全是白費勁,自家累的半死,還落不著好兒。”
庭珊受教。統共沒幾步路,母女兩個說話間就到了自家院門口。
院子裡並不是想象中的安靜,而是聽到幾個婦人的聲音。越氏才想進去瞧瞧是哪幾個大白日裡不幹活躲懶,就聽一人道:“我才聽外頭的人說,福王妃選定了嚴掌院家的小姐,已經頒旨了!嚴家要擺酒請客哩!”
另一人驚道:“外頭傳的竟是真的?趙娘娘就真個那麼不喜歡我們四姑娘?”
有人幸災樂禍的道:“換誰喜歡那樣的媳婦兒?又潑辣又不檢點。你們不知道,原先她是想勾著陳家五爺的,怕自己勾不上,連丫頭都派出去了。還裝的同貞潔烈婦一般,說什麼自家的丫頭怎能受辱?結果呢?自以為勾上了福王殿下,連五爺也不要了。如今福王選了妃,你們且看吧,她必得回頭去找五爺的!”
“還有此事?”
“那當然!騙你作甚?”那人繼續道,“咱們家的小姐哪有做妾的?雖福王殿下看上了她,如今有了正妃,只能丟開手。她那樣的名聲,除了勾好陳五爺,還有誰要她?”
越氏聽的冷笑,回頭問趙媽媽:“她是哪個?”
趙媽媽一臉鐵青:“是段偉財的老婆。”
庭珊氣的胸口起伏:“娘,不能饒了她!”
越氏抬腳進了院子,閒談聲戛然而止。越氏慢慢的掃了一圈,全是二房的僕婦,圍成一圈,吐的滿地的瓜子皮,面無表情的道:“老太太常誇我治家有方。我平日裡聽的挺快活,自以為自家真個就聰明絕頂了。今日才知老太太原是客套話。就咱們家的規矩,可真是治家有方啊!”
眾僕婦嚇的撲通撲通如下餃子一般跪了一地。老太太五十大壽多少事要主子們費心?幾個僕婦趁著前頭忙亂,她們在後頭躲個懶兒,待天要黑時只管把地掃乾淨,就神不知鬼不覺了。哪裡想到越氏大白天就能得閒來家,抓個正著。想著越氏在家裡的體面皆面如土色。
越氏確實不喜歡庭芳,然而不代表可以任由僕婦去作踐侄女,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她小心眼。如今庭芳擺明了是老太爺心尖子上的人,她再縱容僕婦就傻了。看都懶的看地上的僕婦們,扭頭對趙媽媽道:“有些人越發得臉了,我如今不得閒收拾,你把領頭的捆了,送與四姑娘發落!”說畢徑直進了屋,才發現兒子們並不在家。怪不得僕婦那麼大膽。問了留守的丫頭,得知孩子們趁著天氣好,都去花園的亭子裡寫功課,怕他們淘氣沒完成作業,又帶著庭珊急匆匆的往園子裡去。
趙媽媽喊了幾個人,把段媽媽捆的結實,就要送往東院。
段媽媽嚷道:“怎麼就捆我一個?”
趙媽媽冷笑:“就聽到你說閒話了!餘下的也別得意,各扣一月月錢,再有犯的開革了出去。再沒想過老太太下那樣的狠手都降服不住,奶奶們真是好本事!”
“喲!”段媽媽道,“老趙你如今越發得了主子們的精髓了。”
趙媽媽壓根就不接茬兒,她和段媽媽一同做陪房到葉家來,越氏嫌段媽媽平庸不愛用她,只當尋常僕婦使,不用想也知道她已滿腹酸湯。跟這種人對嘴對舌簡直降了身份。朝旁邊綁人的二人使了個眼色,就帶著段媽媽往東院裡去。
段媽媽不以為意,都說四姑娘厲害,她卻不怕。先前眾人怵她可能做王妃,一個不字兒都不敢說。如今王妃變成別個,與陳家也鬧掰了,還敢與父親頂嘴,且看她日後淪落成什麼樣。如今必是加緊尾巴做人,哪敢作妖!何況區區一個庶出,若不是大房主母厚道,便如六姑娘一般,平日還要同她們陪笑臉兒。心中不懼,竟是走出了四平八穩的範兒。
行到東院,早有人報與庭芳知道。大房管事的人現都在老太太跟前商議給福王妃送禮的事兒,只得庭芳接待。兩廂一碰頭,就見趙媽媽恭敬與段媽媽的傲然形成鮮明對比。庭芳瞥了一眼被五花大綁的段媽媽,心中立刻就不高興了。能特特送到她跟前,不是得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