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二楚。會是匆忙麼?只不過沒想到遇到師兄而已。我能逃脫固然有運氣,然而只有運氣,永遠不可能跑的掉。”
喬裝捉姦的孕婦,倒是臨時起意。她身量在南方很扎眼,偏偏胸和臀部都已發育,沒辦法女扮男裝。縮著是不行的,很容易露餡。那就往大了扮。徐景昌的出現千載難逢,她不能讓徐景昌按常規方式去贖她。她成名太快、價值太高,至少得被玩三五年才能脫身。被拐本就是意外,當然要儘快結束意外,回到正常的軌道上去。
孕婦很脆弱,一般人都不大願意去招惹。所以她有機會,趁著夜色,穿梭於會芳樓,假裝從外面進去。守大門的龜公不會在意,或者說未必反應的過來。果然笑呵呵的看著他們兩口子走了。
楚岫雲道:“沒遇到他你也會跑?”
“當然!”庭芳抖開新衣服,正紅交領短打,領口壓著黑邊。腰帶和褲子都是純黑。紅黑兩色相撞,唯有莊重!很好,她喜歡。不過一想起短打,就難免“嘶~”了一聲,被“精心照顧”了三年,抗打擊能力稍微有點弱啊!
楚岫雲看了一眼渾不在意的庭芳,道:“你沒想過被抓回去什麼後果?”
庭芳清脆的笑:“你們能拿我怎樣?我赤腳跳舞的地方,全都是厚厚的地毯,因為我的腳不能有繭。有繭子了,不夠柔軟了,抓著我腳的人……會不高興,不是麼?”
“所以我哪怕逃一萬次,最多,針扎?水刑?吊起來腳跟不能落地?小黑屋?別拿劉永年的鞭子嚇唬我,他不捨得。我但凡破了點油皮,鞭子只會落在你身上。”
楚岫雲的臉色有些發青。確實,她照顧庭芳有喜愛的成分,更多則是對她價值的預判。在會芳樓,美人兒所動用的一切,都是最好的。因為太美,因為太值錢!
庭芳繼續道:“便是恐嚇,你們也不敢太過分,我嚇著了,一樣要打折。等我人老珠黃的時候再好好收拾我?抱歉,那時候我早跑了!”
當物資變成資方,誰還能等閒視之?所以她高調的炫耀著技能,卻暗示生母為妓女。非可控附加值都砍光,把容貌身體技能性情才華集於一身。破壞其中任何一項,價值暴跌。哪個商人會那樣暴殄天物?庭芳勾起嘴角,沒有硝煙的戰場,是人心和貪慾的博弈。
正紅的衣裳,越發襯托的庭芳肌膚似雪。隨意盤了個揪兒,用紅布條固定,打個蝴蝶結做裝飾,乾淨利落。她的腰線很高,身著短打,更顯的雙腿修長。腰身筆挺,沒有絲毫的風塵氣息。她很漂亮,但常常被人忽略,因為比起容貌,她的一舉一動更引人注目。端坐在圈椅上,看向楚岫雲的眼神,是屬於上位者的氣度。
以前故意垂眸,是不想讓自己顯的太有壓迫感。庭芳從出生起,就是主子。固然她也有主人,但範兒一點都不缺。
楚岫雲強行甩開心中的不適,看了一眼庭芳細布短打道:“他很有錢,而你,只能荊釵布裙。現在年輕,少年慕艾。可這一份衝動,又能有多久?三年後?五年後?功成名就之時,便是糟糠之妻也該下堂了。何況有著現成的把柄的你。你該想想怎麼才能護住自己。”
庭芳道:“媽媽,你害怕爹爹的鞭子麼?”
楚岫雲一僵。
庭芳站起來,走到楚岫雲跟前:“你問我怎麼護住自己?這不是我該想的問題,我該想的,是怎麼護住我的人。”她要做的,從來是資源輸出方。因為有資源,才有話語權。有能耐,才不會去戰戰兢兢的看夫主眼色過日子。荊釵布裙也好,雲鬢華服也罷,她想要,就有。不過一夜,她替徐景昌解決了無數難題,哪怕為了她的才華,徐景昌都會極力供養。所以根本沒必要去考慮短打的含義。因為只有一種含義,趙家舅舅定下的規矩,荒廢三年的她,需要去演武場重新做人。
徐景昌自始自終都沒改變態度,她夠強,才可以自保。謙遜如徐景昌,永遠不會狂妄的認為他能護住所有人。對著九歲的她都能鐵面無情,明天定是極其精彩的一天。那才是真渾身青紫。
戲謔的表情刺激著楚岫雲,她冷笑道:“沒有哪個男人會喜歡你這樣的女人!”
庭芳毫不留情的補刀:“媽媽小意殷勤,又有哪個男人,會喜歡你?而不是僅僅喜歡睡你?”
楚岫雲登時惱羞成怒,一甩門,走了!
庭芳隨手關上門,坐回書桌前,繼續看書。她不需要男人的認可。就如在福王心裡,嚴春文的地位別想跟她比一樣。對著一個男人搖尾乞憐,遠遠不如跟對一個上司來的划算。漂亮溫順的女人或男人,什麼時候都有。只要你有權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