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是何人竟下得如此狠手。”
一旁安梓萱聞言直接“哇”地一聲哭了出來,跪在地上拽著大夫的手懇求道:“大夫,求求你一定要救救他,求求你了,真的求求你了。”
大夫忙扶起她,說道:“老夫自當盡力而為,然而一切還是要看蘇先生他的造化。老夫這便去煎藥,先告退了。”
說著便急匆匆地拿著藥方離開了。
搖光心裡卻不禁冷笑,造化,命不由己,何來的造化。
她坐在床邊,看著蘇珩,心痛而又無能為力,她似乎看到了他孤身一人殺出重圍,身受重傷卻不管不顧地一路奔回南陵,只為了第一時間傳回了訊息。
而最關鍵的是她卻不知道他到底經歷了什麼。別人不知道,她卻很清楚,蘇珩的武功比皇宮的暗衛還要高上幾分,他此番前去平南州還帶去了絕大部分精銳手下,所以到底是什麼人能把他傷成這樣?他又是為了什麼如此不要命地趕回來?
“蘇先生是怎麼回來的?”搖光冷靜下來,問道身旁的人。
左言答道:“蘇先生是騎馬回來的,在城門外便支撐不住了,所幸恰好遇上楊將軍巡邏,便將其送回了長公主府,楊將軍此時已帶人去城外搜查了。聽聞那馬身上被刺了許多刀,應當是從混戰中逃出來的。”
“是哪個城門?”
“西南城門。”
搖光陷入了沉思,西南城門,那應當便是從平南州趕回來的,必然是平南州出了什麼超脫他們掌控的事情。
蘇珩昏迷之前強撐著最後一口氣說什麼十萬王陵蠱兵,那必然是極重要的事,王陵的十萬大軍她知道,可是蠱兵究竟是怎麼一回事?自己可從未在書裡寫過這麼個玩意兒。
“左言。”
“在。”
“你可曾聽說過蠱兵?”
左言皺了皺眉,想了一會兒,答道:“未曾。”
安梓萱卻抹了抹眼淚,說道:“我好像知道。”
一屋子人立時齊刷刷地看向她,安梓萱也知道事情的重要性,努力抑制住了哭腔:“我孃親是西南人,小時候隨她回外祖家探親的時候,曾聽說過西南有異族,善養蠱,古時常有部族戰爭,就會給俘虜種上蠱,供戰爭驅使,一旦種上蠱,則失去感知和意識,因為不怕疼不怕死,所以戰鬥力十分強悍。”
“那這些被種上蠱的人。。。。。。”
“死了。”安梓萱說著忍不住打了個寒顫,“種蠱之時,被種蠱之人必須是窒息狀態,所以從某種意義上來說,這些人全死了,沒有意識,沒有情感,沒有呼吸,沒有溫度,但是可以聽從指令,行動自如。”
話音一落,整個屋子陷入了死寂。
這個世界,怎麼會有如此陰狠的東西,怎麼會有如此殘忍的人。
十萬蠱兵,整整十萬,這背後是多少人的心碎和絕望啊。
洛衍琨,洛衍瑜,若有朝一日,我遇上你們,必生擒之,而後抽筋剝骨,割肉剜心,以祭天下枉死人。
搖光暗暗攥緊了拳頭,是洛衍書他們將她保護得太好了,讓她差點忘記了這是個不幸的亂世。
她不是什麼聰明人,也沒那麼多野心和凌雲壯志,初來這個世界,一心想要謀反,其實也不過是為了自保,而後能混吃等死,守著這群她在意的人,她也已極知足。
安絮然一次一次害她,她不計較,因為左右沒死,她不願亂了洛衍書計劃。
雲扇兒陷害她,她因著這個禍明白了自己的心意,所以她也沒有睚眥必報,任由洛衍書處置。
楊瀝瞧不起她,她念他是個好人,她也未曾真正地中傷過他,不過是小小心眼,讓他瞧得起自己。
張府丞做怪,她念張蹊良善,便也做主放過了他,越州水患,儘管她有利用民心的心思,可是她也是實打實地心疼那些百姓,該給的她都給了。
她自以為她來了這個世界,無愧於心,做了一個良善之人。
可是她與這個世界為善,這個世界上卻總有一些人,陰狠至極,冷血殘忍,為了一己私慾,枉顧他人死活。
而既然她來了這個世界,那不除掉這些個送上門來的敗類,她又憑什麼叫做蘇搖光?
“左言。”
“在。”
“傳信盛安,命令林榭堂力查蠱兵一事,尋求克敵之法,再奏疏陛下,即日整頓全國兵力,隨時應戰。”
“是。”
“傳令楊瀝,整頓越州三萬州兵,再挑出一支百人精銳隊伍,隨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