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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搖光,你未曾做錯什麼,這世間情之一事向來是最由不得人的。我不與他爭,不是因為我畏他,讓他,而是因為我知曉你心中歡喜的是他。我這一生,不過希望能看你平安喜樂一輩子,至於身邊是不是我又有什麼重要呢。”
“所以搖光,無論以後如何,答應我永遠不要讓自己難過,可好?”
“好,我答應你。”搖光知道自己的眼角已經溼潤了,可是她仰起頭,衝著晏清毓明媚一笑,是少女最耀眼的樣子。
晏清毓也隨著她笑了,他的搖光,他守了十年的搖光,終究從那個怯懦的角落裡走了出來,可以享受這世間至好的陽光,那便夠了。
“晏清毓,我答應了你,你也答應我一件事,可好?”
她的神色很認真,晏清毓想也不想便點了點頭:“好。”
“晏清毓,這世間有很多事超出了我們常人的想象,有的事我不知道該怎樣與你說,但是你答應我,如果以後有個姑娘來找你要簪子,無論她說了什麼話,請你相信她,這個姑娘可能是很多人,也有可能是我。但無論如何,請你相信她。”
搖光的話,聽上去玄之又玄,就像是誆人的,可是她的神色認真又堅定,眸色中還帶了些期許,晏清毓雖不明白究竟是怎麼回事,但是他相信她這樣說便自然有她的道理。
既然她這麼說,那他便等就是了,等一個來問他要簪子的姑娘。
“好,我答應你。”
長亭外,落日下,離人情。
那一次送別的話,往後竟真的一語成讖。
搖光沒有再送他們,自己驅馬回了城,洛衍書遠遠地瞧著她離開了,只有晏清毓一人回到了隊伍裡,她連一句再見也沒對自己說。
洛衍書忍了忍,還是沒忍住,問道:“她與你說了什麼?”
晏清毓勾起嘴角笑了笑:“殿下與我說,待我們走後她要好好收羅美男子,藏在府中,讓微臣回了盛安後便差李大人把綠枝紅葉給送來。”
說完便抽了馬兒一鞭子,往前疾馳而去,留得洛衍書一個人在身後黑著臉。
你都搶了我放在心上十年的姑娘了,那我氣一氣你應當也不打緊。
晏清毓回頭看了看南陵府,只覺得天地間遼闊而落寞,而他心間澄淨如初。
而搖光也相信,這世間多的是痴男怨女,為愛生恨,由愛生怖的,數不勝數,而晏清毓不會,他光風霽月,坦蕩磊落,他心中有天地,他會等到那個問他要簪子的姑娘的。
洛衍書離開後,搖光再回到長公主府,覺得空蕩蕩的,也沒心思說話,兀自回了房間,抓了把瓜子兒磕,卻覺得磕得嘴皮疼。
怎麼回事,這才一天不到,怎麼就有些想那個給自己剝瓜子的人了呢。
真煩。
她懶懶地躺在床上,抓過糯米,舉著它的兩隻爪子把它晃來晃去,晃得糯米“喵嗚喵嗚”叫。
糯米終於忍不住了:“你是不是談戀愛談瘋了?你要不要這樣?等回頭你回了現實世界你該怎麼辦?”
搖光嘆了口氣,問道:“我還差多少積分可以回現實世界?”
“我最近一直在統計積分,還差一小半吧,而且你現在還有一次開掛機會,就是野戰那次攢的。”
“。。。。。。”搖光暈厥,“請你注意你的措辭,我沒有野戰,我們只是在野外談情說愛,我還是個黃花大閨女兒。”
“咦~”糯米發出了一聲不屬於貓叫的鄙夷,“該親的都親了,該摸的摸了,該打飛機的也打了,你能不能就不要裝純情了。。。。。”
“。。。。。。”搖光徹底崩潰了,“你不是說該和諧的地方會和諧的嗎???現在這算怎麼回事兒?!”
糯米無辜地搓了搓爪子:“咳咳咳,是和諧了,我偷偷上後臺看的。反正總之你不要賴賬了,你們都到這一步了,就抓緊時間上壘成親,然後回現代吧。”
搖光無力地癱倒:“糯米啊。。。。。。”
“嗯?”
“唉,算了,沒什麼。”
搖光把頭埋進被褥裡,她想說她不想回現代了,她捨不得離開這裡,離開他。可是這麼自私的想法她怎麼能說出口呢?
糯米大概也猜到了它主人的心思,也就安安靜靜趴在她旁邊,試圖用自己的可愛安撫一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