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連中三元的晏家公子,滿滿相思之情,心下想著怕是自家侄女的閨中之物在昨日落下了,唯恐在外傳著惹了是非,便讓瑾姑姑收了起來。
怎麼今日竟出現在這春風宴上了呢?看樣子聖上似乎還頗為不喜,一思忖便道:“本宮年紀大了,哪兒記得這些個兒詩啊詞啊的,怕是上頭的字都快看不仔細了。”
不過四十餘歲,便倚老賣老地說自己老花眼記性不好想糊弄過去?洛衍書心裡暗自冷笑,這個淑慎太妃,還真是多年如一日的滑頭啊。不過到底是長輩,他縱使貴為天子,也不好說什麼。
所幸養貓千日,用貓一時,糯米接收到搖光的腦電波暗示後“喵嗚”一聲從安太妃懷裡蹭了出來,扒到瑾姑姑的手臂上,輕輕扯咬著。
瑾姑姑心知長公主甚是寵愛它,也不敢妄動,只由著它扯咬。誰知它極其靈活,竟從袖兜裡扯出了一個白色的小角。
洛衍書眼尖,遂問道:“不知瑾姑姑袖子裡是何物,竟讓這隻小貓如此喜愛?”
安太妃和瑾姑姑心裡皆是一緊,這貓兒怎的在這時惹事兒,但也只能無可奈何地取出絹子,賠笑道:“不過是個絹子罷了,前些日子瞧糯米玩得有些髒了便拿去洗了,想著洗乾淨了再尋一尋主人。”
洛衍書接過絹子,瞧了兩眼,冷哼一聲,便置於案頭。朝跪著的安絮然問道:“這絹子上的詩與你做的一般無二,也是雙面繡繡著的,你可有何解釋?”
安絮然能有什麼解釋,只能叩首答道:“民女不知。”
安太妃倒也覺察出點東西,皇上這是懷疑安絮然抄襲啊,忙打圓場道:“興許是絮然之前用來練手的,來看望本宮時不慎遺落了,她個兒也忘了呢?”
洛衍書拿起絹子,冷哼一聲:“這絹子上的字跡與繡屏上的截然不同,怎可能是一人所為?”
此時此刻的洛衍書眼裡含了慍怒,面色微沉,語帶譏誚,本就冷豔的面龐顯得愈發凜冽了,上位者的威壓感不自覺地壓得臺下的人心裡顫顫,一時皆不敢言語。
安絮然更是不知從何處為自己分辯。
“罷了。”洛搖光放下手裡把弄的酒杯,拂了拂衣袖,一臉無所謂地笑道,“不過是些不打緊的小玩意兒,安小姐無意中見了想分享於大家而已,也無甚大的過錯。”
這一句雲淡風輕的話卻在眾人心裡激起了千層浪,這言語裡是坐實了安家小姐的主意和詩句是抄的長公主的,在座的要麼是高門大戶的嫡子嫡女,要麼是身懷真才實學的清學士子,骨子裡或多或少都有些傲氣,對於此等行徑心中生出了滿滿的鄙夷。
昔日安絮然盛安第一才女的名頭壓得許多貴女心裡早就不服氣,如今出了這檔子事心裡還有些解恨,不免暗暗嘲笑了一番。覺得她大抵從宮裡瞧見了一塊帕子,便把主意抄了來,以為是吉貓送福,卻沒想到抄到長公主頭上去了。
她也不想一想宮裡能有這等才情的女眷還能有誰?真真是個沒腦子的,宮裡窺見的東西還敢拿來顯擺?
長公主沒有深究的意思,是長公主心地仁善,寬宏大度,不與她計較,人前給她留下顏面。再想到之前長公主念及閨中情誼紆尊給她伴奏,更顯得安絮然又蠢又壞。
高下立現。
而安絮然卻恍若被雷劈中一般,遲遲不能緩過神來,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雙面繡的點子是借鑑的沒錯,可是這詩卻實打實是她寫的啊,怎會有一模一樣的詩更早出現呢?這怎麼可能?
她看著首座上雲淡風輕地淺笑著的洛搖光,卻發現這個自己從小熟識自覺很好拿捏的公主有些看不透了,她的心裡突然湧起一種不祥的感覺。
有些什麼東西不一樣了。
第19章
洛衍書聽得搖光的話心裡卻想到了別處,眸中神色瞬時冷了幾分,嘴角卻挑起一絲笑,看向搖光:“這絹子上的詩可當真是皇姐親手寫的又親手繡上去的?”
洛搖光被問得莫名其妙,雖然這兩首詩確實是安絮然寫的,但是也是自己寫文時安在安絮然身上的,說是自己親手寫的也沒什麼問題,也確實是自己藉著原主的技能自個兒繡上去的,所以也沒什麼毛病,於是心安理得地點點頭:“自然都是本宮親手做的。”
洛衍書聞言竟“呵”一聲笑了出來,說道:“甚好,甚好。”
洛搖光雲裡霧裡,只覺得他這個笑比他冷著臉時還要��恕F�酚摯醇�糖遑溝妥磐罰�蛄艘豢誥疲�旖撬剖且泊�湃粲腥粑薜男σ狻�
這些人一個二個都是怎麼了,他們古人心思怎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