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
“無妨,近日事務繁忙罷了。”
“那陛下一定得多用些食膳補一補,還是之前那般好看。”搖光的神色真的十分誠懇。
“。。。。。。謝過皇姐關心。”
是日中午,許久不見葷腥的東苑抬進了一隻烤乳豬。
搖光離開東苑後便直直去了眠雪閣。
遠遠便瞧見眠雪閣裡有一位姑娘,走近一看,正是溫若儀。
溫若儀一見她,忙行禮道:“若儀見過長公主殿下。”
蘇珩卻是個拿喬的,朝她頷了頷首,便又轉身敲著編鐘去了。
溫若儀見狀忙說道:“先生他不理俗世許久,平日裡不劇俗禮,若有冒犯,還請長公主見諒。”
搖光淡淡道:“無妨,本宮亦不是那苛責蠻橫之人,先生仙風道骨,本宮甚是欽佩。是以今日才來討教一二。”
說到底不就是覺得叔叔給自己這個侄女兒行禮拉不下面子嗎,還累得人家姑娘給他說情。
“不知長公主有何事討教?珩不過一介粗人,怕不能指點長公主一二。”蘇珩神色清淡,聲音冷冷,看上去頗有幾分世外之人不畏強權的清高傲氣。
裝,繼續裝,看把你能的,搖光心裡極為不屑,餘光無意間瞟到了溫若儀滿臉的傾慕崇敬,心裡暗暗嘆道,如今的女孩子可真好騙。
“本宮今日來找先生,並無別的事,不過就是來問問關於那古譜之事。”
溫若儀是個識大體知進退的,聞言便連忙道:“今日黃小姐約了民女描花樣子,左右就是這個時辰了,民女便先告退了。”
搖光滿意地揮揮手:“去。”
“既是關於古譜之事,那公主且隨我來,裡面請。”蘇珩見狀也就請了搖光進屋。
“眠雪閣四周暫時安全,在這屋子裡小聲些說話,不會被察覺的。”一進屋,蘇珩便變了神色,彷彿換了個人似的,“下次有什麼事我會夜裡去找你的,你白日裡找我,不妥。”
“你總是深更半夜跑到侄女的閨房,這樣當真好嗎?”搖光翻了個白眼。
蘇珩不理會,自顧自坐下了,倒了杯茶:“那大侄女兒白天往叔叔房間跑就得體了?”
“侄女兒往叔叔房間跑不得體,那女弟子跑來就得體了?”搖光不甘示弱。
但到底薑還是老的辣,蘇珩眼皮子都不抬一下:“那也沒有姐弟倆光天化日親親我我你儂我儂不得體。”
“……”搖光啞然,自覺理虧,只得換了話題,“我今日來找你是有正事,上次你尋到的安南王藏兵之地當真可靠?”
“一級密探親眼所見,千真萬確。”
“如今安南王與皇上的關係已是上了火藥的炮銃,給個火星兒便能炸了,如今我周旋於他二人之間,你可有法子將那十萬兵力收為己用?”
“十萬兵力,收來了你又放心嗎?如今只有殺了這一個法子,不然終究是禍患。”蘇珩的眉眼透著一股冷。
這種冷不是洛衍書的那種高高在上的冷傲,也不是洛衍琨殺戮無數的陰冷,而是一種久於紅塵外的不帶悲憫的理智至極的冷。
搖光知道殲盡十萬兵是最能永絕後患的法子,可是她的確做不到,十萬個活生生的人,十萬個大楚家庭,說摧毀就摧毀,她蘇搖光有什麼資格這麼做?
“我拖著安南王,你拖著平南兵,多些時間,我們定會有辦法的。”
蘇珩看了看她,嘆了口氣:“你果真是他倆的女兒,罷了罷了,我會來想法子的。”
蘇珩這種人,輕易不給承諾,給了便會做到,搖光自是信他,於是又問道:“越州那邊你可差人去過了?”
蘇珩點點頭:“差人去過了,左言那個小子你選得好,是個能幹的。拿著晏府的手書和你的令牌,短短几月便把長公主府上下打理得妥帖至極,只是到底太年輕了些,州兵和府官們不大服氣,不過過個一兩年,想來不成問題。我也已派人逐步替換了長公主府的人,到時你過去,整個長公主府必如鐵桶一般牢實可靠。”
“你這個叔叔,還是有點用的。”搖光滿意地點點頭:“如若不出差池,今年冬天,應當就會前往越州了。盛安終究是個虎狼之地,不宜久留。”
“那你可捨得那晏公子?捨得那洛衍書?”
搖光嘆了口氣:“捨得,有什麼捨不得的,天地間,唯有命最大,其餘萬事不過都是強求。”
蘇珩這才給搖光倒了杯茶:“你小小年紀,倒是看得通透。”
“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