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躺在床上,看見自己的手佈滿深深淺淺的斑點,枯樹皮一樣,他的胸腔發出呼哧呼哧的聲音,他感覺很悶,感覺很想睡覺,但他不能睡,他抓住床單,直到有人推開門進來,衝他搖了搖頭。
絕望襲來,他緩緩閉上眼。
耳畔忽然響起一個聲音:“死心了麼?”
他不知道哪來的力氣,望著依然還是年輕容顏的“她”,一字一頓道:“不,你奪不走她,她就在我心裡。”
“那麼,和我做個交易如何?”面對他的憤怒,她絲毫沒有驚訝,只是微笑道。
“你……是誰?”
“我就是……神。”
……
“怎麼了?你傻了啊?”葉真使勁拽自己的手指,他從睜眼就一直叼著不鬆口,還不說話。
是她。
眼淚險些奪眶而出,為了掩飾,魏重洲一躍而起,把她壓在下面咯吱她。
在葉真的笑聲裡,他漸漸活過來。他是魏重洲,在另外一個世界回到青年時代的魏重洲,從現在起,他將和她共度一生。
滾了幾滾,兩人都有些氣喘吁吁。話說開了,覺也補了,似乎不做點什麼對不起好時光。
葉真指間的魏重洲的手指在收緊,不需要言語,他們都看懂了對方的眼神。
魏重洲的手慢慢向下,捉住了她的絲綢腰帶,只要輕輕一拉……
就在這時,一聲“等等”和手機鈴聲同時響起。
“你的。”魏重洲把手機遞給葉真。
葉真紅著臉接過去,她知道魏重洲是因為她喊停才停的。
“下次喂點別的更好。”魏重洲視線故意掃過她胸口,示意她不用介意。
葉真忙轉過身,不跟他鬥。
電話是梁依然打來的,卻是找魏重洲的。
“山竹影片出了這麼大的事兒,張繼英找不到他,非要讓我跟你打電話,你知不道?”
這繞的可真夠遠的,不過她還真知道,就是不知道魏重洲怎麼跟張繼英攪到一塊去了。
這事不復雜。
那次在喬家的私人島嶼,葉真提前就走了,走的時候連知會他一聲也沒有。他心情沮喪,張繼英過來跟他道歉,他根本懶得搭理他。後來張繼英竟然逼他動手揍他,他就動手了。
不打不相識,打完張繼英就老實了。
再後來,她不回來,沒人給他發工資,他總要養活自己,正好徐自強他們有錢沒地方投,他就出了個主意,後來就成立了山竹影片。
魏重洲解釋完:“我還是得去一趟。”畢竟不是他自己的事兒。
葉真知道這個人什麼性子,一個不認識的小姑娘他都敢跳海里,更何況自己的合夥人?
不過,別看張繼英在她面前慫,但在外人面前橫著呢,他們那個圈子外頭人可不好進去,魏重洲隨隨便便把他們收伏了,還是自己能力的問題。忽然有點小驕傲是怎麼回事?
“對了,你剛才說什麼等等?”魏重洲會讓回頭問。
“什麼?我說等等了?什麼時候說的?”葉真不承認。
魏重洲不說話,只望著她。
“好了,真沒什麼事,沒事,我說沒事!”葉真高聲道。
魏重洲信了:“把我外套拿過來。”
葉真頓了一下,他就這脾氣,非要用使喚她來證明她在乎他。
“行,你等著。”
葉真轉了一圈在客廳找到他外套,皺巴巴的扔在地上,這怎麼穿?
“在我房間的衣櫃裡。”魏重洲捏了捏她鼻子。
“啊?”葉真表情更好笑,瞪大了眼睛活像一隻小貓咪:“你的衣服怎麼在我的衣櫃裡?”
魏重洲斜她一眼:“你以為我真是回來拿證件的,這幾個月我一直都住在這兒,等著你的臨幸,結果你拍拍屁股就走了。”
葉真隱約想起來他好像是說過。
“你是怎麼想的?”
“我怎麼想的?”魏重洲把她逼退到牆邊,單手撐在她頭頂:“只是吵個架而已,竟然把我丟在島上。”
充滿雄性氣息的鼻息吹到她額頭上,葉真心跳加速。
“是你和我分手,你甩了我兩次。”簡直不能忍。
魏重洲眸子上下打量她,在她有點心虛的時候,貼近她:“我可沒想過和你分手,只是想讓你哄哄我,你哄不哄我?”
天,男人撒起嬌來真要命,葉真半個身子都酥了:“你趕緊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