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曾從不遠處跑過來,對著陳齊腰眼就是一腳,他留出空間是給紀臨和葉真說話的,這個陳齊平時還算有分寸,沒想到今天這麼傻逼!
陳齊被電的倒在地上翻白眼,連話都說不出來。
紀臨收回電擊器,招呼葉真進去。
“不管他了?”葉真感覺這個陳齊平時肯定很囂張,他不是陳明珠的侄子麼?紀臨這麼做行嗎?
紀臨示意葉真來推他:“邊走邊說。”
這點小忙葉真樂意,從莊園門口到主樓還有很長一段路,紀家的門衛早就把門給紀臨開開了,不過神情有點古怪。
紀臨:“你看出什麼沒有?”
葉真覺得紀臨有種把她當小女孩的感覺。
“我猜你在紀家過的不怎麼好,連傭人都瞧不起你。”
“紀家?”紀臨咀嚼她這兩個字。
葉真眼珠飄虛,這兩個字好像在說紀臨不是紀家人一樣。
“陳明珠父親陳舒文,是民黨元老陳厲的小兒子,動亂前紀盛沒少借陳家的勢,後來陳家舉家搬遷海外,只留下陳明珠父親這一脈,但因為陳家在海外有錢有勢,所以不敢對陳明珠怎樣。紀嘉南年輕時就愛拈花惹草,後來陳家失勢,索性連家也不回了。紀家看陳明珠不順眼,又不能把人趕走,話裡話外擠兌陳明珠生不了孩子所以才留不住紀嘉南。正巧有個女人帶個孩子上門認親,陳明珠就給了那女人一筆錢,把孩子留下,自己來養……”
紀臨直呼陳明珠的名字讓葉真詫異,但很快被故事吸引。紀嘉南就是紀臨名義上的父親,一個連高中女生都敢搞的糟老頭子。說他老吧,紀家還有一個到死都不想放權的紀盛,也就是紀嘉南的爹。
“你就是那孩子?”
紀臨的手搭在輪椅扶手背上,他手指修長,骨結卻泛著青色。
“不是。那孩子死了,我成了那孩子。”
他語氣平平,卻令人聯想到背後驚人的秘密。
“那別人知道嗎?陳明珠知道你知道嗎?”
紀臨為什麼那麼信任她,葉真不但不感覺高興,還覺得陰冷,遠處的主樓看起來就像一座墳墓。
“不知道,陳明珠也不知道我知道。”他是陳明珠從河裡撈出來的,醒來的時候忘掉了一切,過了很久才慢慢記起些景物什麼的,但那時他就發現陳明珠對他並沒有那麼親熱,所以這些只能爛在肚子裡。
還有更驚人的秘密,是他以後發現的。陳明珠之所以用他來替代那個孩子,還因為她恨透了紀家,想用他報仇。只是他並沒有那麼好控制,所以才弄壞他的腿,想讓陳齊代替他。
他也有打算,既然老天讓他到仇人家裡來,為什麼不把仇人收了,好替父母和他那枉死的弟弟報仇?
只不過這些他不打算告訴葉真,以免嚇著她。
但這只是紀臨的看法。葉真本來就掌握了大概,只是有些地方想不透,紀臨正好給她解釋了。那這事就好辦多了,只要兄弟兩個相認,不自相殘殺,解決起紀家還不跟喝水一樣簡單。
“這家的人太壞了,我支援你奪權。不過葉自新太小了,他幫不上你什麼。我就奇怪了,你們是用腿來管賬嗎?”
紀臨沒聽懂她什麼意思。
葉真:“不是用腿管賬還非要是個好腿的?腦子沒毛病不就行了嗎?”
本來氣氛很嚴肅的,紀臨忽然想笑。
葉真看不到他臉,只看到他濃密的頭髮在顫。
“你笑什麼,我真可以治你的腿。等你好了,就跟我去離婚吧?”紀臨比魏重洲可親多了。
她老惦記著跟他解除關係,紀臨:“那小新怎麼辦?”
其實葉自新根本不是她兒子啊,但葉真怕節外生枝。
“我們解除關係你還是他爸爸我還是他媽媽呀,你不想站起來嗎?”
紀臨:“行行行,只要我能站起來,我就跟你離婚。”
葉真沒想到那麼容易就達成了,正要高興,紀臨忽然轉過頭:“我要是站不起來,我希望你不要離開我。我知道攔不住你,但你走了我會很難過。”
他眼裡都是情深,葉真心臟猝不及防的被擊了一下。好在紀臨很快回過頭去,避免了尷尬。
“進去吧。”紀臨掌心裡溼溼的,他竟然會緊張,為那些話。
葉真推紀臨進去,一樓燈火輝煌,卻不見一個人影。
一個身穿職業套裝的女人走出來:“大少,已經過了晚餐時間了,您是在這裡還是在四樓用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