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這樣故弄玄虛,好好說話嗎?”
陳建翎撫了下眼鏡,把報紙翻了個面,慢悠悠的說,“杜憲和劉潛是表兄弟,你覺得你唐叔叔為什麼是廠長面前的紅人?靠技術?還是什麼?”
陳慕西驚訝極了,“唐晉…”
“你該說唐叔叔。”陳建翎打斷糾正道。
陳慕西皺了皺眉,哼聲說,“他竟然是這種小人,我幹嘛還要喊什麼唐叔叔,他人又不在這。”
“君子斷交不出惡言,不管什麼時候,該有的涵養還是要有的。這是別人的錯,你不該用別人的錯,去毀了自己的修養。”陳建翎看著陳慕西說。
陳慕西汗了汗,只得做出一副受教的模樣,表情真誠的說,“爸,我知道了。”
“爸,唐叔叔說和事情和奶奶有關的時候,你就覺得他是騙人的?”陳慕西心裡罵著唐晉混蛋,嘴上說著。
陳建翎搖了搖頭說,“不知道!我們是多年的同事,不管他的為人多麼招人喜歡,我也信不過他。”說著嘆了聲氣說,“這個時期,信任比金子都缺。”
“那劉潛這是怎麼回事?”陳慕西又問。
陳建翎哼了一聲,說,“你除了長嘴巴,自己沒腦子?自己想。”
陳慕西心裡一堵,轉了轉眼珠子,瞅著坐著看報紙的陳建翎,摸了摸下巴,說,“我記得爸你收杜大哥當徒弟恰好是六六年,所以,老早你就防著了?”
陳建翎放下了報紙,盯著陳慕西問,“你在老家的時候,誰和你說什麼了?”
陳慕西臉僵了一下,被騙了!忙扯唇“哈哈”笑了兩聲,說,“算是吧!”
陳建翎沒有好臉色的又“哼”了一聲,“我就說你從老家回來問我血型幹什麼,問完就跑去劉躍家,果然沒猜錯。”
說完又搖搖頭,點評了起來,“衝動,太沉不住氣了。”
陳慕西此刻覺得,自己的臉上要是有一層蛋殼之類的東西的話,此時一定滿是裂縫了,無語的喊了一聲,“爸,”後就不樂意的說,“我是你兒子,又不是馬戲團的猴,你就不能好好的對我啊!”
明明一副心知肚明的樣子,卻還視若無睹的看著別人忙活,真是太可惡,太可惡,太可惡了!
“看著你那自作聰明的樣子,不是挺有意思的?”陳建翎依舊是面無表情的樣子,甚至臉上的表情都沒什麼波動,說的話卻差點讓陳慕西氣死。
“所以,那個資本家是怎麼回事?”陳慕西惡聲惡氣的說。
陳建翎不答反問,“你查來查去,知道什麼了嗎?”
說到這裡陳慕西就心塞,還以為十有□□那個資本家不是自己的親爺爺了,可拖了七八天,從劉躍口中得到的卻是那個資本家也是O型血,這就懸了,答案也變得撲朔起來。
自從唐晉來過之後,陳建翎就一直按兵不動的待在家裡,也不說偷偷傳個信什麼的,白天不行,晚上去也可以啊,陳建翎的態度可把陳慕西急了個半死。這幾天一直擔心萬一真的查出老爸是資本傢俬生子的話,家裡簡直要翻天,還想著看看血型,要是不一樣的話,就可以放心些,也不用不知道答案一直懸著。卻沒想到早在文、革開始時,老爸就做了準備。
此時的陳慕西心裡既憋氣,又覺得佩服,聽到陳建翎問話,隨便哼哼了一聲,算是回答了。
陳建翎卻搖搖頭說,“事實的真相到底是什麼又不能改變什麼的時候,知道了又能怎麼樣?你也別胡思亂想了,你姓陳,就只會有一個爺爺,不管發生什麼事。”
“爸…”陳慕西抬頭看向陳建翎,心裡百味雜陳。
陳建翎卻知道陳慕西要表達的意思,眼神有些悵然的說,“現在也沒什麼不好,“工人階級領導一切”嘛。當初就算去學校了,現在可能會在某個農場養豬餵雞也說不定,相比之下,如今不是很好了?”
“爸,你是不是平時看太多哲學書還有那些儒家的書了,才變成如今這樣什麼都無所謂的?”陳慕西突然問道。
陳建翎斜眼看了下陳慕西,說,“怎麼想著去延安了?不想插隊的話,就裝個病,你前段不是腿斷了?辦個殘疾證什麼,一樣可以留城。”
陳慕西嚥了咽口水,滿眼佩服,星星直冒的說,“爸,原來你讓我裝腿斷還有這麼多的原因啊?!”
“不多想想怎麼行,兒女都是債,特別是遇到不怎麼聰明的,還愛耍小聰明的兒子。”陳建翎重新拿起了報紙,輕描淡寫的說。
雖然話不是很順耳,又被說不聰明,可陳慕西心裡一下子暖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