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兒謹遵皇后教誨。”趙婉垂眼一笑,神色間是一貫的溫柔。
“這幾個王妃也真是風韻別俱,今日一見也是叫臣妾開了眼界。”肖德妃在一旁開了口,笑看她們。
德妃也是個美人胚子,鵝蛋臉,柳眉杏眼,一臉溫婉,一向沒什麼脾氣,今日穿了一襲素色繡綠梅金絲滾邊綢緞宮衣,右手戴碧玉鐲子,左手持一串光澤澄亮的佛珠,近幾年更是吃齋唸佛一心向善,跟冷然寡言的定王楚然實在不像一對母子。
楚瓷三人向她頷首示禮,童明鈺更是突然喜上眉梢,道:“臣媳哪裡比得皇后和德妃娘娘,皇后娘娘是那雍容牡丹,德妃娘娘便是這清雅傲梅!臣媳不過是娘娘膝下小小的花兒草兒,得受娘娘們庇護才能開枝散葉!”
“開枝散葉?”趙皇后聽了眼帶笑意,不由執了童明鈺的手道:“德妃,你瞧瞧你瞧瞧,你這個兒媳嘴巴可真甜。”
“都是皇后娘娘和德妃娘娘教的好。”童明鈺笑容明媚,襯著一身枚紅色的宮衣恍若仙子般美豔,鳳眼泛起琉璃般的光彩,神采奕奕,真真是吸引人眼球。
定王妃是個美人,這是京中都知道的事,但她嬌氣跋扈的性子也是遠近聞名,儘管如此,她的地位還是穩固如山,定王府中她一人獨大,宮中皇后妃子也無不喜歡她,這其中緣由不為別的,只是她嘴巴甜,哄得諸位后妃心花怒放。德妃有時因為她和楚然的事雖是要說她幾句但還是打心裡喜歡她的。
一向受貫了童明鈺犀利嘲諷的楚瓷趙婉今日也是頭一回見到她巧笑倩兮的模樣。
一面對誰都刀子嘴,一面嘴裡跟抹了蜜似的討好宮中后妃,童明鈺像是有著兩面的人格,叫人又愛又恨。
當下,德妃便道:“明鈺啊,你自個兒都說了開枝散葉的,可你和定王怎麼一點訊息都沒有?是不是也該努力一把了?”
話落,趙皇后偷著笑,楚瓷和趙婉亦是相視一笑。
童明鈺鳳眼一挑,卻是嗔道:“娘娘打趣明鈺呢,這事可急不得。”
“定王忙是忙了些。”皇后說。
“你們也少些拌嘴,多多和睦一點,好讓我趁早抱個孫子!”德妃話裡微微嘆息。
她也知道這種事急不得,但童明鈺嫁給楚然都一年多了,肚子還沒訊息,她不免心裡擔憂。
“孝寧和婉兒也多多努力。”趙皇后轉向自己的兒媳和侄女。
楚瓷趙婉皆是垂首紅了臉。
皇后和德妃低低笑出聲來,又與她們多說了些話才放她們去了東宮。
一離開坤寧宮,童明鈺便恢復了原樣,一臉的尖酸刻薄,甚至連話都不同她們講一句。
直至到了東宮,邁入徽音門,東宮太監上來引路,她才臉色好了些,一人在前先入了正殿。
“太子妃安好!”一進去她便問了安,語氣不是太尊敬,反倒有一絲隨意--她也是不大喜歡這個來自他國的長公主太子妃的,在她的意識裡,異國即蠻子,即使是皇親貴族也是遠遠及不上大晉皇朝的。
太子妃正在殿內跟貼身宮女春蓉小聲說著話,一聽見童明鈺的聲音便噤聲,叫春蓉先下去了。
殿裡已然擺起了宴席,太子妃端莊坐於上首,看著她們進來。
楚瓷趙婉一齊行了禮,太子妃免禮賜座。“都別客氣,今日只是尋常的家宴,沒有旁人,只有你們幾個妯娌姐妹。”
話雖如此,席前還是有宮內的陳太子嬪來向太子妃行昏省。
陳太子嬪過來的時候,太子妃神色如常,她的另一個大宮女夏薔卻微微顰起了眉頭,因著今日有諸位王妃過來,太子妃特意命人去跟陳嬪說免了今日的昏省。誰料,這個陳嬪還是過來了。
太子妃臉上帶著端莊的笑意,見陳嬪行了禮,道:“妹妹也是懂規矩的人,不過今日貴客在此,妹妹也來見見她們。”
說罷,為她一一引見了三位王妃。
楚瓷趙婉皆是頷首示禮,唯獨童明鈺抬高了下巴不為所動,她早一年做王妃,是知道這個陳太子嬪的,陳嬪雖為太子側妃,卻是平民出身。太子妃嫁給太子之前這個陳嬪便已在東宮侍奉太子了。
聽說陳嬪幼時家中貧苦,但長得美麗脫俗,其模樣比起太子妃來也確是精緻了不少,尤是那一雙水媚大眼像是要掐出水來一樣楚楚可憐,但看在童明鈺眼裡分明就是一對狐媚眼,專門把剛石一般的太子的魂給勾去了。
別人怕是不曉得,童明鈺可是明白太子妃早年嫁給太子的時候也是受了諸多委屈的,曾滑過一胎,太子對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