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夜淡然地撈了撈袖子。
顧曉刀:“……不然我就打滾了!!!”
“走得越晚,段宮主的功力就會恢復得越晚……”
這話一下子戳中顧曉刀的死/穴,他只好蔫蔫地站起來,依舊不死心道:“真沒轍了?”
無夜攤手。
“我們換換?”
顧曉刀猛然抬頭,對上段宴略帶笑意的眼。那是一張古板剛毅、充滿男子氣概的面孔,嘴角微微下彎,時刻在說著:我不高興。
他猶豫了一下,這張臉固然好,但是萬一宮主頂著這張娘娘腔的臉被人覬覦了怎麼辦?於是搖頭道:“不行!”指了指無夜:“你跟我換!”
無夜微微笑道:“換臉不是你想換,想換就能換。這麵皮是根據你們五官骨骼而特製,換了就會不自然,不自然就會露破綻,露了破綻就會遇到危險,輕則受傷,重則喪命。”
你給我記著……顧曉刀無力道:“算了算了,出發吧。”
……
爬山是顧曉刀最痛恨的事,尤其是出雲州後的那條山路,走了好幾次了,每次都帶給他痛苦的回憶。
段宴見他苦著臉,笑道:“我揹你?”
顧曉刀聽到這句話,如同打了雞血般,牽著宮主就大步往前走,“開什麼玩笑,我揹你還差不多!”
沒過多久就變成了段宴在拉著他走。
為什麼會這樣!!!顧曉刀氣喘吁吁地望著走在前面的三人,陷入自我厭棄中。
四個人裡三個人沒有武功,其中兩個因失去功力身體尚還虛弱,還有一人比那兩人更弱,再加之雲州自蜀州並未修通官道,行程不知不覺就慢了下來。一行人翻山越嶺,到達蜀州已是半個月後的事。
這半月內,他們也見了不少九雲宮的追兵,好在易了容,不需要在那些人身上浪費時間。即便如此,按照這種速度,他們到九雲宮也至少還需一個月的時間,簡直不能更虐。
隨意找了個茶棚坐下後,顧曉刀就趴在桌上完全不想動了。
段宴揉了揉他的腦袋道:“在蜀州停留幾日吧。”
顧曉刀抬起頭,本著不能拖大部隊後腿的原則,堅定道:“不行!”然後一口喝乾茶水,“從這裡開始就能坐馬車趕路,不出意外的話……”
“一個多月就能到達九雲宮。”無夜替他接了話。
顧曉刀:“……”不帶這麼打擊人的,現在想想,當初他們從九雲宮到鬼谷只用了半個月時間,簡直是神速。
無夜嘆氣道:“就休息兩天吧,反正我們已經夠慢了,也不在乎這一兩天。”
於是幾人又找了間客棧,飽飽地吃了頓飯,各回各屋。
屋裡早已備好了熱水。長途跋涉後能好好泡個澡,不能更幸福!顧曉刀迫不及待的扒了衣服就跳進浴桶。
段宴一把揪住他的頭髮。
顧曉刀一隻腳踏了進去,不解地回頭:“???”
段宴淡然道:“先把衣服穿上,等會叫人再送一桶水過來。”
顧曉刀恍然大悟,這房裡只放了一隻浴桶,僅夠一個人洗澡。但他一隻腳已經深陷舒適的熱水中,完全不想伸出來,索性將段宴的衣服扯開,拉著他道:“那就一起。”
段宴:“……”
兩個人就這麼彆彆扭扭地擠在一個浴桶裡,水漫了一地。
這個鴛/鴦/浴的條件著實有些艱苦,但也不失為一種樂趣。顧曉刀半坐在段宴身/上,笑嘻嘻地去揭他的麵皮,又將他滿頭烏髮浸溼,倒上皂莢水輕輕搓揉著。
段宴任他動作,攬著他的腰,不時輕啄著他的唇。
洗著洗著就不由變了味,大戰過後的兩人窩在床/上繼續溫存著,顧曉刀靠在段宴肩頭,惆悵道:“你說萬一你恢復不了功力,怎麼辦?”
段宴咬著他的耳朵,漫不經心道:“不是有顧大俠保護我嗎?”
顧曉刀眨了眨眼睛,“如果真那樣了,你會不會特別難過?”
段宴語氣平緩道:“不會。”
顧曉刀:“為什麼?”
段宴:“因為難過不是我的畫風。”
就不能按指令碼走嗎?顧曉刀握著他的手,認真道:“萬一你真的不能恢復功力了,我一定好好跟師爹學毒術,幫你報仇。
段宴微微莞爾道:“萬一報仇不成,羊入虎口。”
顧曉刀:“……”就不能往積極向上的方面想嗎?
段宴將他按在懷裡揉來揉去,輕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