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話,茅塞頓開。若是能常聽姑母教誨就好了。”
新康笑道:“聖人已經長大了,都要做父親了,哪還用得著我來囉嗦。不過凌相公病勢越發沉重,恐怕……,你得早作打算。”
“姑母教我!”楊劭也正發愁這事呢,他實在找不出一人來接替凌威的相位。
這裡根本不是說話的地方,新康便道:“改日再談吧,你若有暇,不妨親去探一探凌相公,聽聽他的意思。”說完這些,新康起身告辭回府。
衛仲彥與幾位駙馬和宗室王爺都在外殿,並不知內裡發生何事,新康也懶怠學,只對他說了凌威若一病不起,該推誰接替一事。
“按理說,能坐得住這個位子,又能不偏不倚、忠心任事的,也只有你了。”
衛仲彥搖頭:“我可不成!我沒有凌相公那份耐心。”
新康一笑,將頭倚在丈夫肩膀上,道:“我也不捨得你去。所以我讓聖人去問問凌相公的意思。”
“唔,也好,凌相公心裡應是有數的。”
夫妻二人再沒有就此多談,到上元節,楊劭忽然來訪,說是剛自凌府而來,凌威推舉了左右僕射。
左僕射徐秉丘只比凌威小六歲,今年已經六十二了,而且他做具體事務還行,於大事上缺乏高瞻遠矚的能力,性情也太過溫和。右僕射沈頗年輕一些,今年五十七,倒是個有遠見的人,但為人嚴苛,與王潁和李崇都有些過節,他一旦上位,楊劭會更煩惱。
這兩個人性情互補,共同主持尚書省事務,倒是給凌威省了不少心力,但單獨推出任意一個,卻又都不合適。
“要不然就暫時空置尚書令之位,令左右僕射共掌尚書省事,暫代相職。”新康如此建議,“有左僕射從中斡旋,也不至於鬧得不可開交。”
楊劭道:“若能如此自然最好。”相權多分割一次,他的自主權就能多一分,所以他很喜歡新康的提議。
衛仲彥卻道:“只怕王李兩位不會贊同。”
“這是尚書省的事務,與他二人何干?”新康接道,“且李崇今年已滿七十,古稀之年,也該致仕了。”
楊劭心領神會:“這件事可以交給王家去辦。”
新康一笑,覺得孺子可教,又問:“皇后可好?”
楊劭答道:“勞姑母惦記,她很好。”他這些日子聽了新康的話,幾乎都留宿在皇后宮裡,想來要不了多久,也就會有好訊息了。等皇后有了皇子,在王家也就有了話語權,架空太后並不是什麼難事,他怎麼早沒想到這一點呢?
三人說罷了正事,楊劭發現嘉桐姐弟都沒來見他,便問:“阿喬和阿棠不在家麼?侄兒也好久沒見到他們了。”
“出門看燈去了。”新康微笑答道。
楊劭便順勢告辭:“難得出來一次,侄兒也去瞧瞧熱鬧。”
新康有些擔心:“外面人多,當心磕著碰著。”
“無礙,侄兒帶著人呢,姑母放心。”楊劭從公主府出來,問清了嘉桐姐弟去的方向,便也登車追了過去。
嘉桐姐弟此刻卻正與蕭漠、李雲長、蔣凌等人在燈市上猜燈謎。蔣凌對這個活動樂此不疲,李雲長只好絞盡腦汁去猜,蕭漠偶爾幫他想想,偶爾跟嘉桐指點街頭的各式彩燈。
“有喜歡的麼?我去贏回來給你。”
嘉桐笑著搖頭:“李二郎已經贏了七八盞燈了,再去猜,我們都快成賣燈的了。”
兩人說著話,人潮卻逐漸湧來,將猜燈謎的酒樓圍的水洩不通,幾人一時也出不去,反而被人潮推擠的越來越近。
蕭漠看嘉桐的隨從儘量將她們姐弟與圍觀人群隔開,便站在嘉桐左側,也擋住身後湧來的人,勉強給她留了個舒適的空間。
誰知酒樓看人多,忽然又掛出來一盞極為絢麗華美的走馬燈,燈上掛了九個燈謎,誰能一口氣全猜出來,這燈就送給誰,於是人潮更加洶湧,連蕭漠都被推擠的站立不住,一下子靠向了嘉桐。
嘉桐怕他摔倒,忙伸手扶了他一把:“沒事吧?”
蕭漠搖頭:“咱們想法出去吧。”
嘉桐四面看看:“這得弄條惡犬開路才能出的去。”
蕭漠被她逗的一笑,又見燈光照耀下的她嬌美無比,心裡不由一動,右手悄悄伸出握住了她垂下的左手。
她的手軟軟嫩嫩,還帶點微涼,握在掌中柔若無骨,讓人不由自主心生憐惜。蕭漠便收緊手掌,想將自己手上的熱度傳一些過去。
嘉桐感覺到他牽住了自己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