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這一回眾人都驚訝了,誰也沒想到蕭漠竟然是蘭陵蕭氏族人。倒是嘉桐早聽父親提過,不算意外,卻也沒想到蕭漠輩分竟然不低,她為了不讓蕭蘭再說出什麼不好聽的話來,忙道:“是麼?我們還真不知道呢。”
“阿衛也不知麼?漠從叔也是的,想憑自己本事考進士是好事,可現在都考中了,怎麼還遮掩自己的出身?聽說漠從叔常往貴府去,竟然也不曾與衛太傅提起過麼?”蕭蘭生了一張圓盤臉,眼睛鼻子都小小的,只有眉毛又粗又黑,她又修剪的短,現在一皺起眉來,整張臉孔便有些滑稽。
王妧忍不住又低笑了一聲,轉頭看見凌茜在身旁,便湊過去私語:“偏她愛作怪,學前人稱姓,也不想想,這裡姓王的有兩個,姓衛的有三個,她‘阿王’、‘阿衛’的,誰知道叫的是哪個?”
凌茜也覺得蕭蘭的稱呼怪異,不過她以前就認識蕭蘭,知道她便是這樣,言必稱古禮,喜歡做一本正經的模樣教訓別人,加上跟王妧不熟,所以儘管對王妧的話心有慼慼焉,也不過是一笑罷了,並不多言。
這邊兩人在說悄悄話,那邊還不等嘉桐開口,溫晴先為蕭漠鳴不平起來:“蕭小娘子既是晚輩,怎麼好這樣開口評斷長輩?再說我等閨閣女子不知蕭公子家世也是常理,你怎能據此斷定蕭公子是有意遮掩出身?”
溫雪惱怒剛才蕭蘭出言不遜,此刻便幫腔道:“再說蘭陵蕭氏鼎鼎大名,又非門第不顯的寒族,蕭公子有什麼必要遮掩?”
“溫家姐姐也算是閨閣女子?”蕭蘭一向自負家世,此刻聽溫雪暗示是蕭氏不好,蕭漠才不承認是自家族人,立刻也來了火氣,再加上她本來就因看到溫晴與自己服色相仿而不悅,便譏笑道,“我倒從沒見過哪家的閨閣女子是立在街面上高聲呼喚外姓男子的!”
嘉桐深覺頭痛,這幾個人是怎麼回事?前世犯衝麼?怎麼初次見面就互開嘲諷了?她忙伸手拉住蕭蘭的胳膊,笑道:“你還是這樣嘴上不饒人,溫家兩位姐姐可是初識,你別嚇到了人家,讓人以為你們蕭家小娘子都這般厲害呢!”
她這話暗含指責,蕭蘭聽得不順耳,欲帶回嘴,已先被陪她前來的姐妹攔住了,“……可不是嘛!我們六娘就是嘴硬心軟,溫家姐姐別見怪。”
此時溫晴僵著一張臉,溫雪更是氣得臉都白了,卻因是客,不好多說什麼,只勉強扯了扯嘴角算是回應。嘉桐適時給凌茜、衛涵使了個眼色,然後自己搶先指著窗外開口道:“啊呀!龍舟賽好像要開始了!”
凌茜和衛涵忙附和:“是啊,要開賽了!溫姐姐快來看!”說著話,兩人一邊拉住一個,將溫家姐妹拉去了窗邊。
這邊嘉桐就問王家和蕭家的幾位小娘子要不要留下來一起看,她語氣十分客氣,送客的意圖非常明顯,王嬈姐妹看過了戲,自然不會賴著不走,當下就說嘉桐這裡人夠多了,要回去觀看。
蕭蘭雖然心中有氣,卻也不敢明著跟嘉桐鬧翻,又自覺在溫家姐妹那裡佔了上風,便順勢一道告辭。只是她到此時才注意到王妧,見她容顏嫵媚,還是忍不住譏刺道:“怎麼你也在這裡?沒有進宮嗎?”
☆、第38章 君子兔子
好不容易把王蕭兩家的小娘子送走,餘下眾人也幾乎都沒有了看龍舟賽的心思。
溫家姐妹都很懊惱,溫晴不明白初次見面,為何那蕭家的小娘子就對自己充滿惡意;溫雪則是一半懊悔自己剛才沒有攔住姐姐,不讓她在大庭廣眾之下叫蕭漠,一半則是恨自己反應不夠快,沒有有力回擊王妧和蕭蘭的挑釁。
作為主人的嘉桐則是疲憊,她明明是和姐妹們出來遊玩的好嗎?為什麼一點徵兆也沒有的就被捲入了這些事情裡面?!都怪那個蕭漠!惹來了溫家姐妹不算,還跟蕭府有恩怨,搞得要她這個無關的人來處理這些紛擾,真是掃興的很。
凌茜和衛涵看嘉桐神情沒有了之前的歡快,也覺得掃興,便只低聲交談,沒有了說笑的心情。
衛涓是一向不怎麼吭聲的,於是室內氣氛頓時就沉寂了下來,到龍舟賽開始時,室內更是隻能聽聞外面的鑼鼓聲和呼喝聲,再沒人開口說話了。
好容易龍舟賽結束,嘉桐連是誰獲勝了都搞不清楚,便打發人去問那邊何時回府。
溫家姐妹見狀便提出告辭,嘉桐沒有挽留,將二人送至門邊,看著僕婦送她們下樓了才回來。
“真是掃興!”衛涵一等嘉桐回來,就嘟嘴抱怨,“好容易出來一趟,卻遇見了這些人,溫家是和王蕭兩家有仇麼?怎麼初次見面就這麼冷嘲熱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