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找一群小嘍囉有什麼用?
“另外,酒店外面不缺警官保護,這裡面要是響起槍聲,五秒內你們就會被包圍——不信的話,我們可以試試。”
說完,陸逢川從秦衡的腰後抽出一把黑漆漆的槍,儘管這槍都沒開保險,震懾力卻顯而易見。
這可不是什麼治安混亂的街區,真要在這裡起衝突,他們沒可能跑掉的。
“……陸少,這就沒必要了吧。”秦衡見情況已經朝對方倒去,只能先暫時示弱,“大家各退一步,說到底,我們都是一條船上的,現在還是孩子重要。”
阮螢覺得秦衡真是沒臉沒皮得可笑:“現在秦先生倒是知道‘一條船上’、‘孩子重要’了。”
秦衡依然彷彿聽不出阮螢話裡的嘲諷一樣,一點發怒的跡象都看不出。
這心機,足夠令阮螢忌憚了。
“既然這樣,我們就各退一步。”阮螢從口袋裡掏出剛剛購物剩下的一百美金,微笑著放進了秦衡的口袋,“這算是我給秦先生賠禮道歉了。”
一百美金的賠禮道歉,秦衡或阮螢,誰都不缺這一點錢。
她是故意在羞辱他。
“……阮小姐,客氣了。”
這話秦衡是從牙縫裡擠出來的。
於是兩方各退一步,秦衡的人散了,陸逢川也帶著阮螢回了房間。
“手。”
阮螢一愣,下意識要把手往身後藏,但卻被陸逢川一把抓住,拉到了眼皮底下。
右手剛重重打了秦衡一拳,既然都能把秦衡的臉打腫,那阮螢自然不可能毫無知覺。
果然,陸逢川拿近了看,她的手背指關節已經紅腫起來,尤其是她手指纖細白皙,此時看上去更是格外可憐。
“下次想打誰,讓我去打。”陸逢川準備給大堂打個電話送傷藥上來,“就你這傷人一千自損八百的,不划算。”
阮螢看著他掛掉電話,挑眉一笑:“堂堂陸少給我當打手?不適合吧。”
陸逢川也笑,眉眼微微揚起,令阮螢想到了他剛剛在大堂裡獨自面對一群持槍兇徒時鎮定自若的模樣。
“不知道阮大小姐對我的身手還滿意嗎?”
“還行吧,要是能分我點就更好了。”
門外響起敲門聲,五星級酒店的服務員很快送來了一個醫藥箱,阮螢託著腮看他認真給她的手塗藥時的模樣。
他的眉頭總不自覺的聚攏,陰鬱地往下沉,雙唇緊抿,隨時處於一種戒備著的疏離感。
然而在面對她的時候,那種拒人千里之外的疏離中,卻又透露著幾分潛藏的關切。
“……真要能分我點就太好了啊……”
阮螢意味不明地長嘆一聲,陸逢川抬眼看了看她,沒說話。
—
入夜前阮螢又補了會兒覺,這次睡得稍稍安定一些,醒來的時候已經是美國時間的晚上十一點,半個小時前陸逢川給她發來了晚安的訊息,他也陪著阮螢忙了一天,確實應該休息了。
然而此時的阮螢卻精神飽滿,她換上下午在商場裡買的外套和長褲,腳下穿上了便於在山裡行走的平底鞋,她站在鏡子前攏起長髮,嘴裡叼著一根皮筋,腦子轉得飛快。
在去找人之前,她要先去見見辦這個案子的警官。
於是阮螢輕裝簡行,打車去了警局,一開始她說她是綁架案的親屬時警官還有些不敢相信,因為他知道這起案子被綁的兩個孩子都是豪門出身,阮螢乍一看穿得很不起眼,難怪別人遲疑。
不過阮螢清楚地報上了聞湛等人的名字,警官還是放她進去了。
阮螢跟主辦案子的警官打了招呼,瞭解了一些她早就瞭解了的訊息,並且重看了一遍聞澤失蹤時的錄影。
但阮螢並不是來這裡看這些的。
“這麼晚還在忙,辛苦了。”
往肚子裡灌咖啡的中年警官聳聳肩:“這是我們的工作。”
阮螢回以感激的笑容,隨後趁這位中年警官被叫走的幾分鐘,迅速地跟下一波即將出去執行外勤任務的警官握手感謝。
這些警官一頭霧水,不明白這個有錢人家的大小姐為什麼這麼客氣,然而阮螢看到的確實在自己與他們交換姓名之後這些人頭上次第亮起的任務列表。
選做任務是有門檻的,至少是她認識的人。
而如果這些人未來會在這起案件裡遇到綁匪的話,很有可能有傷亡,那麼阮螢就能透過檢視他們的任務而獲取有關綁匪的訊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