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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費斯小姐,我很抱歉我接下來要說的這些話。但願您能諒解……”南希護士回頭看了眼病房的方向,躊躇了下,停了下來。
“您想說什麼,說吧。”瑪格麗特道。
“毫無疑問,霍克利先生是位令人尊敬的先生,醫院對於他的入住非常重視,願意為他的治療提供一切的便利條件。但坦白說,他也是我迄今為之遇到過的最……”她頓了一下。
“最差勁的病人?”瑪格麗特接道。
“哦不不,您別誤會!”南希護士急忙否認。
“他確實脾氣不好。這沒什麼不能說的。您有話直說吧。”瑪格麗特說道。
南希護士嘆了口氣。
“謝謝您的理解。剛才您也都看到了。我們需要霍克利先生十分的配合,這樣才有利於他儘快恢復。我注意到他似乎肯聽您的話。而接下來幾天非常關鍵,也很難熬。所以……”
南希護士看向瑪格麗特,露出懇求般的神情:“要是您沒別的事,接下來幾天可以儘量協助我的工作嗎?這也是為了霍克利先生好。並且,我知道我這麼說非常不恰當。但是剛才那位凱特護士,她是我的助手。表現一向很出色。我想她現在一定正在擔心。萬一遭到霍克利先生投訴的話,她肯定保不住這個工作了……”
“您放心吧,我保證他不會投訴她的。”瑪格麗特說道,“另外,這幾天我也會留在醫院的。”
“感謝您,費斯小姐!”南希護士鬆了一口氣,朝瑪格麗特作了個謝謝手勢,“有您這句話,我就放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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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黑了下來。
從傍晚開始,不斷陸續有人得知卡爾受傷住院的訊息。有人送了慰問花籃,有人到醫院探望。醫院門口的路上停滿了汽車,比過節還要熱鬧。當然,所有來訪者都被擋在了病房之外。
布蘭登醫生到病房做術後檢查的時候,瑪格麗特趁空去了下謝利的病房。
他的情況十分穩定。護士表示,過完這一夜,沒問題的話,明天就可以出院了。
瑪格麗特陪他吃了飯,說了一會兒的話。當聽到明天在他出院前,瑪格麗特可以徵得醫生同意帶他去探望卡爾後,他顯得十分開心,乖乖地躺下去睡覺。
瑪格麗特坐在邊上一直陪著他,等他睡著之後才離開。回到卡爾那邊時,已經晚上九點多了。
訪客已經散光,布蘭登醫生也早走了。南希護士在距離特護病房幾十米外的護士站值班。瑪格麗特找她詢問了下情況,得知術後反應良好,感到鬆了口氣。
“費斯小姐,您應該也累了。霍克利先生那邊暫時沒什麼事了。這裡一整夜都有人值班。您可以回去休息。明早再來醫院。”南希護士說道。
“我去看一下他。等下就走。”
瑪格麗特說道,來到了病房門口,輕輕推門而入。
病房裡的窗簾已經拉上,牆角亮著一盞燈。卡爾還沒有睡覺,兩隻眼睛盯著天花板,不知道在想什麼。
“你感覺怎麼樣?”瑪格麗特走到他邊上,輕聲問道。
“不好。”他皺了皺眉。
“很疼嗎?”瑪格麗特視線落到他的腿上。
“嗯。”他悶悶地應道。
“全身都疼。”他又補了一句。
“我知道你很難受。但堅持一下,”瑪格麗特柔聲道,“你也聽到了,醫生說頭幾天是很難熬的……”
“……不止這樣!這地方也太討厭了,一股令人作嘔的氣味!凱特小姐是個冒失鬼!我怎麼她了?她看到我像見了鬼一樣害怕?南希女士囉囉嗦嗦,不停在我耳邊叨叨個沒完,要我這樣,要我那樣!我還不得不像個標本一樣躺在這裡忍受著她們帶給我的可怕折磨!總之,這鬼地方沒一處能叫我感到順心……”
卡爾喋喋不休抱怨著的時候,瑪格麗特拿過一個蘋果削皮,削完後,切在一個乾淨的盤子裡,然後給他叉過去一塊,喂到他嘴邊。
他張開嘴咬了一口,吐掉。“太酸了!”
瑪格麗特嚐了一塊。明明很甜。
“你要喝點什麼嗎?比如葡萄糖水之類的?”
“我不喝!”
她嘆了口氣,放下盤子看著他。
“那麼你想怎麼樣?”
“或許我應該像大多數斷了腿的倒黴傢伙一樣,要求醫生繼續給我用點鎮定劑什麼的,否則我恐怕很難在這種地方睡得著覺……”
瑪格麗特盯著他。
“你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