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嚴肅道:“你過來。”
冬兒目露迷茫,乖乖走到蘇玉跟前站定:“小姐怎麼了?”
蘇玉聲音聽不出喜怒:“平日裡也沒見你在外人面前這麼能說,今日怎麼就突然變成話簍子了?”
“沒、沒有呀。”冬兒的唇抖了抖,口中卻道,“冬兒就是看到了有新糕點送過來,心中歡喜,便多說了兩句。”
蘇玉冷笑:“恨不得在秦硯的面前將我這些日子都與誰接觸過一個一個唸叨過來,這也叫做心中歡喜?”
冬兒的背脊僵了僵,卻緊抿著嘴唇沒有說話。
蘇玉如玉蔥一般纖長的五指倏然並緊,抬起手掌狠狠一拍桌面,氣力大到就連厚實的紅木桌面上的瓷盤都跟著顫了顫。
冬兒的心跟著盤子顫了顫,從她跟著蘇玉那天起,蘇玉便是一副正統的大家閨秀的模樣,就算平日裡對著下人,也是矜持又不失禮節。只有與冬兒相處的時候才會偶爾玩鬧兩句,卻恰恰代表了蘇玉與她感情的親厚。
如今蘇玉突然展現出她從未見過的暴怒模樣,而且還是對著自己,冬兒被蘇玉的動作嚇得一驚,雙腿一軟直接跪到了地上,口中慌亂道:“小姐,小姐冬兒錯了,請小姐息怒,不要與冬兒慪氣。”
蘇玉站起身來,居高臨下地看著她,問道:“你知道你錯在什麼地方了?”
“冬兒不應該在秦大人面前多嘴。”
“這只是其一。”蘇玉並不管冬兒依然跪在地上的姿勢,徑直繞過她走到裡間,將蕭致墨送的那串小紙鷂掛在了床榻旁的屏風上,這才緩步回到次間,對著冬兒道,“我知道你心裡是如何想的。”
冬兒張了張口,最終卻沒敢出聲。
“從你三番兩次當著我與秦硯的面叫他姑爺,我便知道你不是改不過來,而是故意的。”
“小姐!”冬兒猛然抬起頭看著蘇玉,原本水靈靈的大眼睛此刻已然急出了眼淚,聲音發顫道,“冬兒就是那樣稱呼著已經順口了,真的沒有別的意思!”
“事到如今還敢嘴硬!那你今日的這番舉動又是何意思?”
冬兒仰頭看著站在她面前目光嚴責的蘇玉,最終嘴唇抖了抖,敗下陣來:“冬兒……冬兒就是覺得秦大人不夠努力,那個蕭三公子都已經向老爺提過兩次親,如今他與小姐的關係都這麼親近了,秦大人卻依然一副淡定從容的樣子……冬兒今日只是想氣氣秦大人,真的沒有別的意思!”
蘇玉被氣笑了:“我與蕭三之間的關係管他什麼事?他是什麼樣子又管你什麼事?我看是我平日裡對你縱容慣了,你竟然敢自作主張到這個地步!”
“小姐!”冬兒突然鼓足勇氣直視著蘇玉的眼睛,語速飛快說道,“既然您心中還有秦大人,秦大人又一直放不下您,你們為什麼不能重新在一起,而偏偏要去選那個除了哄你開心什麼都不懂的蕭三公子?”
“論起什麼都不懂……”蘇玉的目光已然漸漸冷了下去,“你不也什麼都不懂?否則怎麼有膽子說出現在這番話來。”
冬兒被蘇玉冰涼的語氣嚇得一哆嗦,再張口時已然帶著哭腔:“冬兒是沒有腦子,猜不出究竟是什麼原因能讓小姐與秦大人這般親密的感情鬧到和離的地步。可是冬兒還有一雙眼睛沒有瞎,在秦府時秦大人對小姐的一點一滴冬兒可是都看在眼中!秦大人說小姐年幼時必定被寒氣入體過,是以身體底子太弱,受孕和生子都會對身體有損傷。為了這個秦大人連子嗣都不要了,一心一意為小姐調養身體。那日中元節時冬兒問小姐喜不喜歡孩子,小姐說您不喜歡,但是冬兒卻知道秦大人喜歡孩子喜歡得不得了!冬兒親眼見到秦大人抱著府內下人的孩子逗哄著愛不釋手的樣子,那副溫柔讓冬兒打心底裡覺得心酸。”
冬兒忍了忍哽咽,有些話一旦開了頭,下面的話再說出來便輕鬆了許多:“當初秦大人將冬兒買回來照顧小姐就是因為冬兒的口風緊,這些話秦大人全都不讓冬兒告訴小姐,可是如果我不說,秦大人更不可能自己說與小姐聽,但是小姐您自己就從來都沒有奇怪過為何與秦大人成親了一年多都一直沒有子嗣的訊息麼?”
蘇玉的神情一片恍惚,最終深吸一口氣,問道:“所以他一直讓我喝的藥是避子湯?”
“秦大人怎麼捨得讓你去喝那些東西!”冬兒哭的滿臉通紅,口吻卻十分激動道,“當時他每日親自給你熬的藥是滋補身體的藥絕對無誤,每次都是我去藥房抓藥,究竟是什麼藥效冬兒是最清楚不過的。秦大人是自己服的不讓你受孕的藥,這樣既不會因為藥性相沖,又不會傷了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