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的動作;就連高晟也感受到了兩人之間的古怪;一直咬著牙沒有開口說話。
待到一切事畢,秦硯一面將用過的器具重新收回到石椎木醫箱中;一面對著高晟囑咐道:“直至今日你的傷勢才算徹底痊癒;不過近幾日還是注意不要讓傷口沾到水。”
“我記下了。”終於有人開口說話;高晟只覺得從方才那沉悶的氣氛中解脫了出來,長長舒了一口氣,看到已然淨了手站在一邊的蘇玉,不由上上下下打量了她一番,口中不自禁誇讚道,“二小姐今日打扮得如此漂亮,可是有事要出府?”
“不就是平日裡常穿的衣裳麼?”蘇玉抬起自己的袖子看了看,“不過過一會我確實要出府一趟。”
秦硯整理物事的手一頓:“我也要回府,同你一起出去罷。”
高晟惋惜道:“本來今日葉責不在我還想找人陪我說說話的。”
“于思遠回來了,秦大人也說過你可以下地走動了,你若是真閒得慌,可以去找他。他這幾日休沐亦閒得發慌,聽父將說他聽到邊關捷報的那天晚上開心得險些把自己的廂房都燒掉。”
“這笨小子!”高晟開心罵道,敷衍地衝著兩人揮手道,“那你倆有事就快走罷,我就不留二位了。”
蘇家軍中向來不拘小節,蘇玉對於高晟的態度早已習以為常,待秦硯將一切拾掇完畢,兩人一起出了高晟的客房。
“高校尉的傷勢能恢復得如此快,多謝秦大人費心了。”蘇玉客氣道。
秦硯深深看了蘇玉一眼,沉默了一下,道:“蘇二小姐不也對高校尉甚是費心?我只是想為二小姐分擔一二而已。”
蘇玉本以為秦硯會如往日一般回一句“不必客氣”,卻沒想卻被他將話題引到了自己身上。驚詫了一瞬間後,蘇玉坦然道:“高校尉隸屬於二哥帳下,與二哥出生入死這麼久,如今他冒死歸來送信,由我來照顧他是應該的。”
“確實如此。”秦硯淡淡一笑,“對了,今日你還沒有見到蘇老將軍罷?”
“並未,怎麼了?”
“今日下朝之後太后對蘇老將軍承諾,若是戰事能在這月二十七的吾皇萬壽誕前結束,太后便將一直在駐守邊關的幾名將領招回來共同慶賀,這份名單之上便有蘇逸少將的名字。”
蘇玉的腳步倏地停住,轉過身來看向秦硯,清麗的面容因為激動而泛起了一抹紅暈:“名單已經確定下了麼?不會改了是麼?”
“不會改了。”秦硯看著蘇玉面上的嫣然笑意,眸光終於暖了暖,溫聲道,“我知你們蘇家兄妹幾個關係向來親厚,到時候你們便可以團聚了。”
蘇玉一雙瀲灩的眸子閃著清亮的光芒,用力一點頭,隨後卻沉默了一下,有些忐忑問道:“太后只說了在萬壽誕前結束戰事才可以麼?”
秦硯安慰道:“自我們兩軍會師之後邊關捷報連連,勝負其實已成定局。若是不出意外,戰事必然可以在吾皇萬壽誕前結束。”
“父親也是這麼說?”
秦硯笑著肯定道:“蘇老將軍亦是如此認為。”
蘇玉安下心來,將鬢角旁被風吹亂的碎髮重新理回耳後,白皙如玉的面容上嘴角微彎:“這件事情若是教母親與陳姨娘知道了,必然會十分開心。”
“你不去將訊息告訴兩位老人家?”秦硯試探問道。
“不了。”蘇玉搖頭,眸中閃過一絲狡黠光芒,“我還是直接去小酒坊好了,這樣的事情一定要留給父將去通知的,若是父將知道我搶了他的功勞,如今大哥不在,可沒人替我受罰。”
秦硯將蘇玉支走不去小酒坊的希望落空,神色黯然了些:“沒想到蘇逍少將軍還有如此的作用。”
蘇玉一直埋頭向前走,倒也沒看到他的表情:“大哥平日裡看起來吊兒郎當的,其實對我們兄妹幾個最是護短,尤其是對二哥,兩人從小好得恨不得穿一條褲子。”
“蘇逸少將的性格素來沉穩,難以想象他被人護著的樣子。”
“確實難以想象。”蘇玉抿唇一笑,伸手一指已然近在眼前的蘇府的大門:“馬上出府門了,秦大人是要回自己府中罷?那我們便就此拜別,我要直直向前走。”
秦硯立在原地垂著頭沒有出聲,蘇玉當他是應了,轉過身去正要向前走,突然覺得袖口被什麼東西輕輕一扯,隨即手腕被人從伸手緊緊牽住。
此刻晌午已過,雖然日頭有些偏西,照在人身上卻暖融融的。可那人的手卻分外冰涼,帶著一股清冷的寒氣,讓人渾身一顫。
“秦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