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能當著蘇老將軍的面講。”秦硯無奈一笑。
“那快說罷,你對著我何時也變得如此吞吞吐吐了?”
秦硯站在原地沒有動,搖了搖頭不贊同道:“在你沒有上位之前,他早已經歷過大大小小的數十場戰役,少將軍的名號也不是別人白叫的。你既然真的在意他,便應該放開手來讓他自己一搏。關心則亂的道理相信你比我懂得多,誠如你所說,蘇老將軍不是外人,但是他太過精明,這些事情還是不要讓他察覺的好。”
雖然秦硯沒有指名話中的“他”是誰,可太后卻懂了。
神色微微一怔,太后合了閤眼道:“你說的有理,我是有些關心則亂了。”
秦硯溫潤一笑:“那我便去追蘇老將軍了,我與他還有話要說。”
“快去罷。”太后揮了揮手道,“要巴結老丈人還是該下狠功夫的。”
秦硯訝然地眨了眨眼,最終卻只一笑沒有多說什麼,步履沉穩的走出了議事堂。
☆、第四十九章
當秦硯一陣疾步追上蘇世清時;蘇世清正負著手走在幽靜冗長的宮道上;聽到身後的腳步聲;蘇世清並沒有回過頭來,只是將步速放慢了一些;好讓來人追上。
“蘇將軍。”秦硯追到與蘇世清並排的位置;雖然氣息極力控制地很均勻,面上卻因為方才那陣疾步微微泛起了紅暈。
“秦大人?”蘇世清側過頭來;眉峰一挑,“怎麼臉紅成了這幅模樣;可是正午太陽太大熱著了?”
“原來已經到了午時了。”秦硯抬頭一掃頭頂明媚豔陽,“下朝時還沒這麼熱;時間過得真快。”
“是啊。”蘇世清一面繼續走,一面口中抱怨道,“秦大人年紀輕輕的腳力怎麼還不如我一個老頭子快?你若是走不快老臣便先走了,人這一老就容易犯困,我還得趕著用完午膳之後小憩一會,要不到了下午便沒什麼精神了。”
秦硯苦笑著加快了自己的步伐,面容誠摯道:“蘇將軍老當益壯。”
“你們文臣便是這樣,說出來的話怎麼都好聽,真的還是假的倒是讓人摸不準了。”
秦硯表情一肅:“我對蘇老將軍保證的話句句發自肺腑。”
蘇世清大手一揮,朗聲笑道:“我老頭子就是愛說兩句玩笑話,秦大人怎麼突然嚴肅起來了。”
秦硯用手揉了揉額頭:“蘇老將軍段數比我高,不說話的時候什麼都猜不出,說出話來了又帶著幾個彎兒,我哪裡敢將您的玩笑真當成玩笑?”
蘇世清嫌棄道:“你小子還有理了?當初你將我耍的團團轉的時候,我可是什麼話都沒有說。”
“我這不是一出事便主動向您坦白了麼?”秦硯垂下了眸,聲音也跟著弱了些,看起來竟像個正在長輩面前承認錯誤的孩子一般。
“出事了才坦白有個什麼用?”蘇世清趁著秦硯垂頭沒看自己,對著只能看到頭頂髮髻的秦硯翻了個白眼,“當時我家丫頭嫁都嫁了!”
秦硯繼續垂著頭,沒有再開口為自己辯解。
“罷了。”蘇世清看著秦硯一副愧疚的模樣,嘆了一口氣道,“說到底先帝英年早逝一事也怨不得你,你能在當時步步為營的情況下考慮到蘇家的安危,將蘇家安置在戰局之外,這份情誼我老頭子會銘記於心的。”
秦硯一副受寵若驚的表情:“這本就是我應該做的。”
蘇世清斜斜看了他一眼,秦硯這才將方才那副表情收了起來,換成了慣常的讓人看著便心曠神怡的溫和笑意。
“其實方才我還有一事想要奏請太后,但是因為不太合時宜,便沒有說出口,秦大人既然對太后十分了解,可否幫我探探口風?”
秦硯看向蘇世清,毫不猶豫答應道:“蘇老將軍請講。”
“既然你我皆推測此次寧胡之戰我們已經勝券在握,可否待戰役結束之後,請太后下旨將我那兩個不孝子都招回來?尤其是我那次子蘇逸,自他被先帝派出駐守邊關之後,我已經有大半年的時間沒有見過他了,也不知那不成器的東西現下如何了。”
秦硯瞭然,對著蘇世清認真道:“這是一定的,其實太后早就有此打算,只是此次胡國犯境太過突然,是以只好作罷。待到戰事結束之後,正好可以下旨讓蘇逸少將歸家探親。”
說到這裡,秦硯看著面容露出歡愉之色的蘇世清,笑道:“蘇老將軍這是掛念蘇逸少將了罷?”
“大半年未見,掛念是自然的。”蘇世清坦然承認道,隨後似笑非笑看向秦硯,“秦大人是沒有自己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