強將視線落在了對面的那個正安靜地坐在那裡,彷彿是什麼事情也沒有發生過的洛傾城的身上!他不明白,她到底是如何識破了這一切的?還有,他肯定四公主身上的血粉,定然是也與她有著極為密切的關係。十有八九,就是她將那東西裝進了四公主的荷包。只是,眾目睽睽之下,她是如何做到的呢?
四公主的臉色蒼白,不過在沉靜了一會兒後,終於是找回了一絲的清明,知道自己若是真的被定了罪,不說父皇會不會更加地厭棄自己,就說當著這麼多朝臣和婦人小姐們的面兒,自己的聲譽也會一落千丈!不成,她總是要將這份責任,推到別人的身上才成!
此時的四公主,還沒有意識到,其實她自己哪裡還有什麼聲譽可言?
“父皇,兒臣冤枉!兒臣真的冤枉!是她!一定是她!”到了這個時候,四公主仍然是不忘來冤枉洛傾城,在她的心裡,自己會落到了今日的這般田地,都是這個洛傾城害的!如果不是她,自己怎麼會在那安國公府裡做出了那樣丟盡臉面的事?分明就是她做的!
四公主永遠不會意識到,她雖然是公主,卻並不意味著她真的就可以任性胡來!如果僅僅是在宮裡頭撒個嬌,耍個橫什麼的,皇上自然是可以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可是這裡是什麼地方?當著這麼多人的面兒,她竟然是絲毫不顧忌後果地便將這一切都推到了洛傾城的頭上!如果說只有一些個千金小姐們在,人們迫於她的身分,也許會幫著她這個公主說話,可是現在這大殿之上,這麼多的朝臣勳貴,甚至是還有皇上在,她怎麼敢就這樣直接地誣衊於一個臣子之女!
傾城似乎是被四公主的指證給嚇到了,有些怔怔地看著她,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扭頭看向了龍座之上,“啟稟皇上,臣女自今日進宮以來,剛剛四公主的指責聲,是她跟臣女說的第一句話,皇上若不信,可仔細查證。另外,莫說是臣女不知道齊王殿下會送上一隻獒來供大家欣賞了!便是知道了,難不成臣女事先就知道這東西喜食血粉?而且臣女因為身上沒有誥封,所以坐的位置可是離四公主隔了有近十人了。臣女如何能嫁禍給了四公主?反倒是剛才四公主與那位婉嬪中間可是隻隔了一個人,還請皇上明鑑!”
傾城的話無外乎就是這幾個意思了,自己壓根兒就沒跟你這位公主說過幾句話,也未曾靠近過你,何來的什麼栽髒陷害之說?反倒是四公主,距離婉嬪那麼近,才是最有可能給婉嬪身上灑上了血粉的人!傾城剛剛故意提到了齊王,就是擺明了,他們是親兄妹,哥哥會送出什麼東西來,妹妹知道,也就不為過了。
齊王聽了,立時就變了臉,這不是在暗指這一切都是他與四公主串通好了嗎?這樣一來,自己是斷不能為四公主說話了,否則,豈不是將自己也能繞了進去?
良妃見此,似乎是也猜測到了什麼,柔聲道,“皇上,這四公主許是一時害怕,才會指責洛小姐了。洛小姐為人聰慧明理,想來,也是不會放在心的。”
良妃的話,看似是為四公主說情,實際上則是暗指四公主遇事慌亂,哪有一絲皇室公主的風範?還不如一些臣女,簡直就是辱沒了皇室的尊嚴!
果然皇上的臉色很是不好,一雙威嚴且冷冽的龍目,在四公主身上只輕輕掃了一眼,便看向了齊王!今日這一出,若說是與他沒有關係,皇上是斷然不會相信的!
洛永和也有些忍不下去了,“皇上,微臣小女雖然是回京不久,可也是知禮數,識大體的,再說了,由始至終,小女也沒有接近過四公主,如何能害了她?還請皇上明鑑!四公主身上搜出此物,究竟是如何得來的,微臣不知。只是事實俱在,四公主不僅僅是不肯如實坦白,反而還要誣衊小女,還請皇上能主持公道!”
雲墨宸也出列道,“皇上,剛才洛三小姐所言極是。相信剛才在場的眾多官員及其家眷們,鮮少有人知道齊王殿下會呈上了這等的稀罕物,既然是不知道,又何來這先帶了血粉進來,再去害婉嬪一說呢?”
寒王則是眼角抽了抽,當然,因為戴了面具沒有人看得到,事實上,這才是問題的關鍵,可是在搜身之前,偏偏是沒有人想到,而想到了的人,卻是根本就沒有打算說,分明就是想著藉著這個機會,給鳳家一個難堪了!
此時,鳳成才明白了先前洛傾城進去接受搜身時,那樣坦然卻又有些詭異的眼神了!這才是她的目的!他和齊王一直是以為洛傾城不過是識破了他們的計謀,所以才會想了什麼別的法子,將那隻獒引到了婉嬪的身上,可是卻忽略了,這樣一個根本就不可能成立的理由,反而是還提出了讓人搜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