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情般的回頭對他笑了一下,志在必得般。
她此刻眼中並沒有別的人或物,只有段莫寧。這個男人正站著,雙腿長而筆直,他的身邊已經站了一個妝容精緻的女人正與段莫寧言談甚歡,葉景瓷認出來對方是音樂節目當紅的女主持Vivian,她正笑著,看著段莫寧的眼神裡帶著矜持的欣賞與好感。
葉景瓷心裡冷笑著插入了他們的談話,她朝那位主持人露出個美好的笑容。
“Vivian,剛才於導好像到處在找你呢。”
Vivian有些驚喜:“真的嗎?”她早就想轉行進入娛樂圈,更是一直想在於導的電影中能謀求一個角色,聽到葉景瓷的話,更是難以掩蓋喜悅,“景瓷,真的太謝謝你還特意過來通知我了。”她朝段莫寧抱歉笑笑,“段先生那我們下次再聊哦,我有些急事先走開下,正好你可以和景瓷認識下。”
Vivian走後,便剩下了葉景瓷和段莫寧。
葉景瓷朝段莫寧笑笑:“段先生,看來你的魅力還不如人過四十身材發福的於導呀。”
“所以你把別人支走想說什麼?”與Vivian不同,段莫寧很瞭然葉景瓷只是隨便編造了個理由引走了Vivian,他看了眼葉景瓷,有些冷然。
“我以為你心裡很清楚呢。”葉景瓷一字一頓道,“段,先,生,或者叫你Alex?”
段莫寧語氣不掩嘲諷:“如果你是因為裙子的事來興師問罪,那大可不必,我沒有為拒絕你而後悔。我不認識丁倩茜,但她比你更適合我的裙子,你也不必總是把她和自己相提並論。”
“是啊,她確實比我更適合你的裙子。”葉景瓷笑笑,“有些人不懂鋼琴,以為彈出大概的旋律外加作作秀擺弄下舞臺效果就是一個稱職的音樂家了,聽聽這樣的人彈琴就是陶冶情操有藝術修養了。可對於專業的人來講,丁倩茜彈的東西簡直不能忍,是對鋼琴的褻瀆。她彈琴時和羊癲瘋發作似的,一邊彈一邊手舞足蹈,有時候還會哼唱出聲音來,哼哼聲還大,都能直接伴著舒伯特的奏鳴曲唱雙簧了!還真以為音樂是靠著這種誇張的肢體動作傳達給觀眾的?她還習慣一激動,就彈錯音,結果就這還能吹噓美化成是隨性,明明是不敬業不好好練曲子,為了所謂舞臺效果犧牲了本源的彈奏。”
此時婚禮後的餘興節目已經開始,並沒有什麼人關注著葉景瓷和段莫寧。葉景瓷也收起了一貫的表象,她遠遠掃了一眼在會場中左右逢源的丁倩茜,眼神譏諷:“我看不起她。她不尊重鋼琴不尊重觀眾。和我相提並論,就她也配?所以既然段先生你覺得她契合你的品牌,那我想自己確實不適合你的品牌。”
對於葉景瓷這番說辭,段莫寧倒是愣了愣,他意識到之前葉景瓷說的丁倩茜格調和檔次低下大約並不是簡單意義上的人身攻擊,她想表達的可能一直是她看不上丁倩茜的鋼琴水平,那是葉景瓷作為專業人士所不齒的。
“我給她設計衣服並不代表我認可她的鋼琴造詣。”
然而葉景瓷並沒有為此緩和情緒,她略帶挑釁地看著段莫寧:“你不用解釋,反正我呀,是個報復心很重的人,從來不認可什麼‘吃虧是福’,字典裡也從來沒有‘寬容’和‘以德報怨’這幾個詞。只要我吃了虧,就要加倍討回來。”葉景瓷一邊說著,一邊頗有深意地晃著手中的紅酒杯。
段莫寧露出白森森的牙齒,輕輕笑了聲:“我知道你心裡恨不得拿紅酒潑我,但你能嗎?葉小姐,別忘了你的對外定位。“
段莫寧非常篤定在這樣的會場,葉景瓷不可能做出什麼小動作來,她畢竟十分在意自己所謂的天使名號。然而葉景瓷下一步卻完全讓他意料不到。
葉景瓷抬頭對他露出了一個甜美異常的微笑,她的眼睛閃耀著毫無城府般的天真爛漫,像一個真正的天使,然而與她的表情背道而馳,她非常利索地把手中的紅酒傾數潑到了自己身上。紅色的液體立刻順著裙襬的線條暈染開來,在白色的裙面上觸目驚心。
“我當然不會潑你呀,我這麼溫柔怎麼會做這樣的事呢,但是段先生你可以潑我呀。”葉景瓷的聲音裡有一種幸災樂禍,她的眼睛眯起來,像是一個漂亮的小惡魔,她當著段莫寧的面,把酒杯順勢丟到了段莫寧腳邊。然後段莫寧又一次見識到了葉景瓷出神入化的演技。
她低低叫了一聲,臉上全然換上了一副神情,變得惶恐而驚愕,滿眼寫著不可置信。而此時場內正放著舒緩的音樂,葉景瓷那聲低呼足以引起不遠處人們的注意。當即便有人走了過來,首當其衝的便是在不遠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