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顯然不如偽裝的那麼平靜,她有些氣憤地盯著地面,洩憤似的對著備註是“麻煩”的顧瑞安號碼回撥了回去。
“喂?”電話接聽者彷彿見到葉景瓷的號碼語氣裡便充滿了陽光和驚喜。
“瑞安嗎?不好意思哦,我剛才都在彈琴。”葉景瓷壓抑住內心的厭惡,用偽裝的溫柔聲線解釋著。
“沒關係,我猜你就是在彈琴,鋼琴第一位,我理解的,雖然有時候都有些嫉妒你的鋼琴。”
葉景瓷故意忽略了對方語氣裡需要撫慰的那點失落:“有點可惜哦,今年我不會去德國巡演了,所以可能見不到你了呢。”
電話裡顧瑞安卻打斷了她:“沒關係。我剛才翻新聞,才知道你在巴黎演出,你也不早點告訴我,早點講的話,我安排好工作還能趕上你的演出。”
葉景瓷內心腹謗,我這不就是為了不見你才什麼都不和你說的嘛,見不到最好,見不到萬歲,但嘴上卻沒落下:“我知道你工作忙,不想因為自己的自私想見上你一面就打擾你……”
“你想見我,不論我在哪裡,我都會飛來見你的,你忘記我們的約定了嗎?所以我還是拼命的加班把工作提前結束了,雖然錯過你的演出,但是應該能邀請你一起和我共進晚餐。”顧瑞安卻打破了葉景瓷的美夢,“景瓷,我在巴黎,還有十分鐘,我就能趕到你演出的劇院了。”
葉景瓷在電話裡表達了自己的驚喜和激動,然而掛了電話,她卻是一臉煩躁和驚嚇不安。
“顧瑞安要來了。”
段莫寧有些好奇:“誰是顧瑞安?”
路楠好心地為他解釋道:“是景瓷的青梅竹馬,景瓷十二歲之前都是和他一起在國內長大的。之後景瓷的身體不大好,就去了美國治療,之後情況穩定以後就一直在美國學習生活了,直到之後回國開始以青年鋼琴家身份演出。這個顧瑞安呢,大學開始去了德國學習機械。”
段莫寧有些意外,他看了一眼葉景瓷:“你以前身體不好?”
葉景瓷卻似乎不想多談論這個話題,只含糊地嗯了聲:“你們誰陪我一起和顧瑞安去吃飯?”
路楠第一個跳起來擺手:“我不去我不去,這傢伙太……太難以形容了……我今晚準備做個SPA,你饒了我吧。”
葉景瓷便只能把眼光轉向了段莫寧。
段莫寧看路楠的態度,料到多半這不是一個好差事,剛想拒絕,葉景瓷就可憐巴巴地拉了拉他的袖子。
“求你了……我一個人真的抵擋不住顧瑞安……”
於是段莫寧又一次心軟了:“說的我都好奇了,倒是想見識一下他有多讓你抵擋不住。”
然而當半個小時後,段莫寧與顧瑞安、葉景瓷共坐一桌,像是一個大型的人形電燈泡一樣聽著顧瑞安訴說著對葉景瓷的思念,以及對往昔歲月的回憶時,他內心實在後悔極了。
這場面未必太過尷尬了。因為顧瑞安完全忽視了他的存在,他一見到葉景瓷,眼裡便似乎只看得到對方了。
“景瓷你瘦了。”他一邊說著,一邊為葉景瓷盛了一碗海參粥,“這是你小時候開始就最喜歡吃的,我特意點了大份,像我們以前一樣,還是都讓給你吃。”
除去眼中只有葉景瓷外,從公正的角度評價,顧瑞安也是個風度翩翩的年輕人,良好的談吐和穿衣品味能看出從小家境優渥。他一直微笑地盯著葉景瓷喝著海參粥。
“你還是和小時候一模一樣。”他笑眯眯的,“每次來見我都會緊張,所以總是還叫上一個朋友壯膽,你看,連現在也不變。”他這下終於分了一點目光給段莫寧,“現在這位又是你哪裡找來的?僱的演員嗎?你還記得嗎?以前我們小時候一起玩,你就不允許我和其他小姑娘玩,有次我和班裡新轉學來的Maria一起玩,你氣得都不理我了,過幾天還故意找了另外個男同學,說要和他一起,和我絕交呢。”
大概是回憶起往事,顧瑞安輕聲笑了起來:“我到現在都能記得你那時候的表情。還有我17歲生日那年,你12歲,還記得那時候你和我說的話嗎?”
葉景瓷幾乎是有些機械地吃著海參粥,她努力擠出個微笑點了點頭:“記得呀,怎麼會不記得呢。”
“這幾年雖然不能一直見面,但是你每週給我寫的信我都有看。”顧瑞安笑起來,“你知道嗎?之前你剛去美國沒幾年,當時有人傳謠言說你死了,我緊張的不行,那時候又沒法聯絡上你。那一階段我幾乎睡不著,擔心得不得了。”
段莫寧聽著,卻敏感地發現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