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不鳥盡弓藏,卸磨殺驢,起碼,你們得把‘輔臣’這個字號摘下去吧!人家小皇帝都親政了,你們還帶著輔臣的名號,這多難聽啊!好像皇帝不著調兒,就連親政了還得有人‘輔’著是的。
這事兒,平常朝臣們礙著四大輔臣,主要是攝政王的權勢沒人敢說話,但是,現在,黃首輔和凌次輔都主動自請下堂,呃,不是,是撤職了,那他們,也沒必要多管嫌事不是!
畢竟,啟元帝才是正統,而且,手段並不軟弱。
四大輔臣裡,房尚書是一慣的小透明,又在主持恩科的時候微微偏向了啟元帝,他本就不在乎什麼輔臣的名譽,當初要不是馮太后非拉他湊數,他根本不會當這個燙手的輔臣,現今,黃首輔和凌次輔這一冒頭,他就趕緊樂不得似的跟進了。
嘛蛋的,要不是怕槍打出頭鳥,這個什麼破輔臣,老子早就不想幹了!君不見,自古輔臣無下場!兩面不討好,鳥盡被弓藏,這種妥妥的死無下場,遺臭萬年的破活!誰愛幹誰幹!幾乎在黃首輔和凌次輔說完話的瞬間,房尚書就一步竄出來‘附議’了,那急切的態度,就差頭帶白紗,手執花球,大聲高喊:‘我願意’了。
四個輔臣,三個願意自請撤職,攝政王被活活架在乾柴上,烤的外焦裡嫩,死活下不來臺。
到不是沒人幫他,攝政王還是有很多小夥伴的,只是……黃首輔不知吃錯了什麼藥?原本好好的八面玲瓏牆頭草,忽然就對啟元帝忠貞不二了,那地圖炮開的,幾乎是見誰轟誰!誰反對噴誰!幾個給攝政王說話的朝臣,都被黃首輔用一嘴老吐沫噴臉,噴的無比水靈!
整個人都帶著通身水氣的圓潤光環,看著比原來溫順和婉多了。
黃首輔以一敵眾,舌戰群儒,噎的攝政王直翻白眼,張著嘴說不出話來,朝堂上一片混亂,最後還是啟元帝出手平復了尷尬局面,恩准了幾位輔臣的奏請。
凌次輔撤次輔名,安排進內閣,任首相,房尚書原級不動,加雙眼花翎,攝政王去‘攝政’之名,賜號‘並肩’,領雙王俸祿,這號,這銀,算是用來安撫了一下攝政王,不對,是並肩王憤怒的小火苗。
至於罪魁禍首黃首輔,這位被並肩王用眼瞪的都快升仙的人,在啟元帝要恩封的時候,仙風道骨,姿態奇高的表示:啟元帝新政啦,他終於不負先帝,完成了先帝的囑託啦,看著小皇帝如今的威嚴,他已心滿意足,在無任何奢求。他年近七十,精力枯竭,請願告老還鄉。
聽他此言,在場群臣們均都表示:黃首輔果然高風亮節!我等自愧不如。只有並肩王一個,聽了後幾乎都快吐血了,尼瑪的,你告老還鄉了,我找誰報仇去啊!
黃首輔坦蕩蕩的在一眾侍衛的保護下告老還鄉了,他的三個兒子和數個孫子也早就秘密的安排到了邊遠洲際,遠離並肩王勢力範圍的地方做官,在他們離開京城的同時,戶部黃家欠的八百萬兩白銀,被悄悄的抹掉了。
前朝,鐵桿保皇派的凌次輔成了凌首相,凌霄被提拔成了戶部侍郎,幫啟元帝掌管國庫,趙王擠掉了親近並肩王的宗室成員,成功進級宗室令,房尚書老老實實的幹實業,而攝政王則妥妥屈屈的成了並肩王。後宮,袁福兒和黃貴妃很老實,蘇諾的胎也過了三個月危險時期,保的妥妥的。啟元帝事業愛情雙得意,那感覺,簡直不能更酸爽。
不過,正所謂,有人得意,就有人失意,啟元帝勝利了,那自然代表著有人失敗了。
而失敗這種事,總不會讓人太舒心。
“唉,父王又來信催我了。”鳳兮宮裡,袁福兒手展一封秘信,微微垂下眼瞼,聲音難得帶著幾分沮喪。
連拉帶吐的在鳳兮宮捂了小半個月,袁福兒膚色到是白了不少,從原本的淺棕色變成了健康的蜜色,虎背蜂腰的身材也削瘦了一些,看著到是比原來順眼多了。
“拿來我看看。”良如玉滿眼都是心疼,她可一點都沒覺得原來的袁福兒不好看,別人不喜歡,那是她們不懂的欣賞,她家福兒高大威猛,威嚴雄武,一張臉刀削斧鑿般,充滿了異域風情,那雄壯的風姿,往女人堆裡一站,簡直就是鶴立雞群,至於男人……哼哼,她家福兒有六塊腹肌,那幫弱雞有嗎?
伸手接過信,良如玉在心裡暗想著,鳳兮宮最近必須多加伙食,把她家福兒棒棒噠身材養回來,這通病的,她福兒的肌肉都有點鬆了,這絕對不行啊。
一邊想著晚膳吃什麼,一邊垂眼去看信,瞬息之間,良如玉的眉頭緊緊的皺了起來。
看這封信上的筆跡,應該是攝政王,不對,是並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