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的白眼,指指點點之後,徹底變成了一個心思極端之人。
他腦中只有兩個字,報仇。
他利用自己先天的優勢,讓人自動將他排除在懷疑之外。
他從來沒有親自動過手,他只需看著,在適當的時候推上一下,事情的走向就順著他想要看到的方向行去。
若是他自己不跳出來,永遠不會有人知道,他的真實面目。
可是不巧的是,他發現他的爹,也就是那位老爺,突然選定了家業的繼承者。
那個人選當然不是他,沒人會選一個傻子來掌事。
所以,他急了,他不想這麼多年所作的努力化為泡影,為他人作嫁衣裳。
所以他使了一個自他出手以來,最為拙劣的法子。
栽贓嫁禍,還是自己動手。
他害死了家中的一位兄弟,然後將一切線索指向那位馬上就要成為繼承人的弟弟。
可是因為是情急之下,他貿然出手,不甚被照顧他長大的那名丫鬟知曉。
可是他不知道的是,那丫鬟其實早就知道他的所作所為,她只是以為他還小,長大些就好了。
可是那名丫鬟並不知道,自己從小看著長大的小主子已經變成了惡魔。
樹不自直。
她勸阻過,但是沒用,相反,她被囚禁了起來。
她那拼死護下的小主子怕她走漏風聲,已經準備對她痛下殺手,她卻還在做著小主子只是一時被蒙了心,本心裡還是善良的夢。
“父王,這個故事您可聽懂了?”閔應說完,書房裡靜得可以聽見每人的呼吸聲。
“你的意思是?”榮王已經徹底冷靜下來,但是心中卻早已經開始翻江倒海。
這故事中的老爺,說的就是他。
而這夫人,則是已故的陸王妃。
那這裝瘋賣傻的公子,就是平日裡一副痴肥模樣的閔庭?
榮王被自己的推測驚得手上的蓋碗不停的在顫抖,屋裡響起了清脆的瓷器碰撞聲。
在這一根針掉下都能聽見的書房裡,顯得扎耳的很。
“怎麼會?怎麼……”榮王的臉上滿是不可置信,“若他無事,他來向本王說,本王怎麼會不信?怎麼會不信……”
他想起剛剛抬雀錦為姨娘的那一年,確實是有名丫鬟曾經在王府花園中攔過他的去路,說了一些他當時認為是中傷錦姨娘的話。
可是,他當時是怎麼回的來著?
他怎麼一點也記不清了?
“大哥自小暗地裡就受錦姨娘的磋磨,再加上父王的忽視,他漸漸養成了陰厲的性子。”閔應接著道。
如今的閔庭,倒是與原書中的閔應人設頗為相似。
他心思重,隱藏的又深。
若不是閔應當年染天花之前的那天在水榭中恰好碰見正在受欺凌的閔庭,捕捉到那眼神中一閃而過的陰狠,他也不會往那方面細想。
因為原書中的大公子閔庭,早在閔應出生的第二年就失足落水而亡,享年僅僅十一歲。
他是錦姨娘的眼中釘肉中刺,若錦姨娘掌權。
就算他是個傻的,也絕不會讓他活到成年。
閔應想通這一切的時候,頗有些無奈。
當初錦姨娘過早失勢,也是相當於間接幫了閔庭一把。
這種自己無形中自己助長了一個敵人的感覺,還真是有些,嗯,尷尬。
“阿應的這個故事,還真是耐人尋味,這老爺未免有些太過昏庸了些”三皇子不知道這榮王府的陰私事,還真當閔應只是單純的講了一個故事。
聽完後還在不住的嘖嘖稱奇,“皇叔覺得呢?”
“我……”榮王被問的一愣,剛剛的沉痛之色瞬間被尷尬所代替。
這要讓他怎麼回?
“樂湛,進來,將她也帶進來”閔應看到榮王與三皇子大眼瞪小眼的尷尬模樣,只得開口解圍,也讓事情接著往下走。
進來的樂湛身後,還跟著一名傷痕累累的中年女子。
她的手上,臉上,已經沒有一處好地方。
此時有冬卉冬芷的攙扶,才不至於站立不住。
“父王,她就是當年陸母妃的貼身婢女,曾經與錦姨娘情同姐妹,並且忠心護住的雀珍”閔應指著那努力想抬起頭,身上傷痕累累的中年婦人道。
“啊,啊”雀珍想要開口,但是她那黑洞洞的口中卻沒有能讓她出聲的舌頭。
嘴角已經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