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神,又不知道該說什麼。商從謹雖然受的是外傷,可流血不少,到今天還沒醒來,他不想用沒有意義的話去敷衍葉央,在她包紮傷口時去隔間避了片刻,出來後笑道:“你從西疆帶回來的丫鬟省得不錯,正好我沒娶媳婦呢,不若送了我罷。”
“二少爺,陳娘是不給人做妾的。”語音堅決,陳娘在收拾完藥瓶後略略低頭行禮,直接拒了回去,“我並非賤籍。”
葉二郎被她的話噎了一下,悻悻地把目光落在雲枝身上,雲枝立刻搖頭道:“我也不給人做妾。”
是,她原來的確動過大少爺的心思,可誰還沒有糊塗的時候?雲枝早就被娘子點醒了,一心一意地等著得了自由身去過好日子,葉央還說神策軍中有幾位相當有潛力的火長,打算讓她選一個稱心意的呢!
接連被妹妹身邊的兩個丫鬟一口回絕,葉二郎臉上掛不住,惡聲惡氣道:“我這個人很壞的!非常嚴肅地告訴你們倆,我壞起來誰都攔不住,你家娘子也護不了你們,強搶民女都是小事兒!”
雲枝和陳娘相當大無畏,對視一眼,抿嘴笑了笑。
葉央終於有了點反應,斜了二哥一下,說:“……連個壞人都裝不像,別逗她們了。”
“我原先可是京中聞名的紈絝!”葉二郎對自己從前的所作所為很是驕傲,一揚下巴。陳娘他不瞭解,雲枝卻是知道的,之前多乖巧的一個丫頭,跟了他妹妹沒幾天,整個人變了個樣子。
葉央的言傳身教極其有效,女紅之類好歹是個混飯吃的手藝,至於什麼“三從”之類的教條,她自己都做不到萬事聽從別人,唯一堅信的便是足夠強大,就能掌握自己的命運。
被二哥一分神,她很快從執念裡掙脫出來。哪怕再擔心商從謹,貿然去探望也不行。只可惜在西疆時,結束了對庫支的第三戰,他能守在帳篷外面等候葉央醒來,輪到她,卻只能遠遠地擔憂。
葉二郎又坐了一陣,一個時辰後告辭,說禮部還有些事情要忙,胡人的使團煩得很,讓他不得清閒。葉央不便起身,就讓雲枝送他出門。
可惜葉二郎完全不想跟拂了自己面子的丫鬟一道走——哪怕她當時假意答應,二公子的自尊心都不會受挫至此,乾脆自己離開了,還仔細地將院門關好。
整裝待發,葉二郎一轉身,卻撞上了一雙老大的綠眼睛!
“哎呦!”完全沒想到身後有個人,他嚇了一跳,“……英,英嘉公主?”
以他的官職,還沒資格在公主面前湊個臉熟,但面前這人穿著斗篷,胡服的領口袖口還鑲了獸毛,眼瞳是碧綠色的,一看便不是中原人的長相。
“葉……”英嘉歪頭打量著他,長得和葉央很像,但的確是個男人,又問道,“我找葉央,你和她是什麼關係?”
“她就在這院子裡。”有美人和自己答話,葉二郎很是高興,誰料英嘉公主一聽完,立刻推開院門走了進去,居然一次回頭都沒有!
怎麼能這樣!兩兄妹明明長得差不多,憑什麼美人一個個都撲到他妹妹那兒去了,連看都不看他半眼!
“公主留步!”葉二郎急忙攔住她,“舍妹正在休養,由在下為公主引路,如何?”
“我這不是找到地方了麼!”英嘉公主奇怪地打量著他,這人一直囉囉嗦嗦地搭話,也不知道安的什麼心思,“自己去便是。”
說完踏入院門,在雪地上踩出一串新的腳印。
“那我在門口瞧著公主,若您找不到地方,再折回來問在下。”葉二郎抖抖衣衫,還好今天穿的不是那身官袍,他大哥穿紫,妹妹著紅,就自己一個人的官袍是難看的綠色!錦衣綾羅的葉二郎還是很有貴公子的氣質,可惜沒有摺扇襯托風骨,也沒有紙傘來給美人遮雪。
英嘉公主狐疑地回頭看著他,直到被屋裡的雲枝發現才領了進去,葉二郎依舊站在院外。
進屋前她又瞧了一眼,果然還在等著!
聽聞漢地男子心細如髮很會照顧人,似乎傳言不假?
屋內傳來模糊的交談聲,葉二郎知道她們已經見面,拍怕肩頭的雪,離開了。
雲枝剛端來了一碗熱羊奶看著葉央喝下去,冷不丁又來了個公主,她還沒接待過如此尊貴的客人,一時不知該上什麼飲品。
英嘉公主一擺手,隨意道:“什麼都行,除了羊奶——我在家裡早就喝膩了。”每年北疆胡人和大祁的交易裡,他們用獸皮良駒換的不止有糧食,還有一擔擔的茶葉。
於是雲枝跑去定國公夫人那裡,要來了最好的茶葉,香氣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