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推開他的胸膛,滿臉淚痕的去看他的臉,看著他眼中的慌亂和疼痛,心裡起伏不定的情緒卻是半分也沒有平復下來償。
“墨,我也不知道這一次我是怎麼了,你不在我身邊的事,其實算起來這已經不是第一次了,之前,我一個人在皇宮等你回去的時候都沒有這麼樣的害怕過。還有自己生平兒和安兒的時候,也沒有這樣慌亂過,可是這一次,我開始覺得不安,昨天你失蹤的訊息剛一傳出來——”她說著,竟是不自禁的打了個寒顫,一把攥住南宮墨的手,反反覆覆的在手裡握著他的指尖,彷彿的要透過這樣真實的碰觸,用他最為真實的體溫來把心裡的寒意和懼意都一併驅散。
秦十一看著他:“我真的很怕你會一去不回。墨,在這一天一夜裡面,我才突然發現,其實或許我並不如你和我自己想象中的那樣堅強,以前我不哭,不是覺得不委屈,也不是覺得那些磨難和困境就都應該是我去承受的,只是因為我知道,我可以做的到,因為我知道,有你在我身邊運籌帷幄掌控一切。可是這一次——”
秦十一說著著,聲音就不覺得弱了下去。
她恐懼,看似莫名其妙,實際上卻不是的。
以前的時候,哪怕有時候連她自己都把握不住事情,可是她不怕,那是因為南宮墨自她身邊,這本身就已經傳遞給她了一種信念和決心。
有他在運籌帷幄的掌控一切,他對一切瞭若指掌,所以她便無所畏懼。
可是這一次——
連南宮墨自己都無可否認——
這一次的他要去齊國之行,他自己都一點的把握也沒有。
這種沒有把握的事情,他也是臨時決定的。
南宮墨聽著她的話,心裡突然酸澀的厲害——
原來他的這個凌厲霸道的女人也不是個無堅不摧的存在,以前卻是他忽視了這一點,再強大,她終究也不過是一個女人。也許以前她都是為了他咬牙硬撐著,可是說到底,很多的時候她還是需要尋一雙羽翼來求得庇護,只是——
恐怕是沒有一個人是值得她這般信任和依靠的吧。
這一刻才明白,這麼久以來,她是一直在努力,努力的讓自己強大,只是為了他能強大起來。
可是這樣的一條路,這樣重的一副擔子壓在她的肩膀上,她也終究是會累的。
這一刻,她對他的坦白,讓他心酸,而同時——
至少表明,她現在是真的已經全心全意的願意相信他,依賴他。
不是說就是要她做他的附屬而存在,至少她是願意毫不設防的退到他的羽翼之下完全的信任和交託。
“這一次是我不對,可是都已經過去了。南宮墨笑笑,那笑容之間帶著如釋重負般的一種超然,他再次抬手,一點一點拭乾她臉上淚痕,然後攬了她,把下巴抵在她的頭頂輕輕的擁住,“這次事情是有些措手不及,可也不到你想象中的那種地步,既然你累了,那就什麼也不要想了,後面的事都全部交託給我,由我來做,好不好?”
他的聲音低柔,大約是有生以來的頭一次。
明樂把臉靠在他懷裡,不吭聲,過了好一會兒,待到情緒稍稍穩定了才悶聲道,“早上那會兒,榮王是你找來的吧?”
她的警惕性,是到了任何時候都本能的存在的。
“嗯!”南宮墨無奈的笑了笑。
秦十一推了一把他的胸口,不悅的從他懷裡退出來,皺眉等著他道,“那你不早點叫人傳信給我,又讓我白白擔心了一整天。”
“當時有點事,他不能把齊國皇后的事情說出來。”南宮墨道,提起這事兒他一則心虛一則愧疚,便乾咳一聲強硬的將視線移到一邊,然後拉著她的手坐到旁邊的椅子上道,“這件事,等回頭我再和你解釋,現在我還有些要緊的話要和你說。”
秦十一的心頭一緊,這才後知後覺的反應過來——
南宮墨這一趟來的無聲無息,恐怕是後面還有打算的。
十一的精神猛地為之一震,警惕的看著他。
南宮墨握了她的手,但是看著她眼中防備至深的神色,無奈之餘只能將她抱過來,安置在自己的大腿上坐了。
他的下巴仍是抵在她的頭頂,這才慢慢說道,“鹽場那裡一時半刻不會有什麼大的動作,夜鷹那裡,我已經和他打過招呼了,這段時間他會關照你,至於朝中的事,我覺得按照你現在的想法很好,想讓平兒鍛鍊一下。桓城那裡,這次緊急又調派了十萬精兵以備不時之需,有這些人馬在邊境上壓著,不管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