歌往內院去。
內院四四方方,打掃的乾淨整潔,院子中間栽種了一顆粗壯的洋槐樹。
美人嬌將南宮長歌帶到樹下,福了福身子,便轉身退了出去。
南宮長歌繼續往裡走,穿過一間側門,繞過一條窄巷子後,拐入月牙門。
從月牙門出來,一片竹林闖入眼簾。南宮長歌停了停,唇角微彎,忽的施展輕功騰空踏入竹林中。
原來這竹林裡設了陣法。一般人進去只會在裡面兜圈子,沒有專人帶領絕對走不出來。而南宮長歌自小研習陣法,這才不過幾個轉身折回,便破陣而出。
穿過竹林,南宮長歌緩緩落地,順手撫平了被風捲起的衣角,衝著早已坐在樹下飲茶的白衣男子拱手行禮。
白衣男子劍眉星目,端然坐於石榻上,虛扶了一把,示意南宮長歌免禮。又指了指對面的位子,南宮長歌順意落座。
“阿澈最近很上進,都是你的功勞。”聲音清淡,不急不緩,卻帶了一絲讓人心生敬畏的威嚴。
南宮長歌忙頷首,謙卑有禮:“臣不敢邀功,是皇上威嚴在上。”
白衣公子笑睨著南宮長歌,“說了多少次,在這裡沒有君臣,你是南宮,我是阿玹。”
南宮長歌無辜道:“我也只是裝裝樣子。”
阿玹拍了拍他肩膀,指了指桌面上一局殘棋,“繼續?”
南宮長歌低頭掃了一瞬桌面,捏起黑子,徐徐落下。
“青木赫下個月要娶林府二小姐。”
貴族之間拉關係,最好的辦法便是聯姻,青木赫能想到,阿玹和南宮長歌自然早有打算,只是沒想到他動作這麼快,剛娶了正妃,又急著納側妃。
指尖捏著棋子,南宮長歌的心思早已飄出去萬里。
“認真點好不好?”阿玹指了指棋盤,“你快輸了。”
南宮長歌卻不理會,繼續道:“我決定娶林府嫡小姐。”
一粒棋子巧然落下,阿玹眼中一亮,絕處逢生?
“好棋!”阿玹盯著棋盤,細細琢磨,自小南宮長歌的棋藝便是他們幾個人中拔尖的,後來堪稱無人能及,他喜歡與他下棋,是因為只有他不會因為雙方身份懸殊而故意讓棋。
“阿玹,你放心,這皇位,我必定幫你守住。”南宮長歌抬起頭,定定的看著他,眸中的堅定不移,讓人無法不相信他的話。
阿玹輕嘆了一口氣,“你也不用處處擔心我,我已不是當年那個我了。”聲音中滿是蒼涼。隨著偶爾拂過的風散去。
南宮長歌的眸子不由的暗了暗。
“你喜歡林家那個丫頭麼?”阿玹問。
他這麼一問,南宮長歌一時間不知如何回答。只是愣愣的看著遠處。喜歡麼?還是因為本就訂了親的緣故?彷彿這條路就該這麼走。南宮長歌雖不是個逆來順受的人,但凡遇到大事,他會顧全大局。那種捨我其誰的精神,一度讓阿玹不大放心。
“若是不喜歡,也不必勉強,不用為了幫我而勉強自己,不值得。”阿玹不再走棋子,而是捏著一粒白字在手中把玩,“況且娶了她,也不一定幫得上什麼忙。你也知道林楚楠並不喜愛這個嫡長女。林楚楠很狡猾,他不是個容易擺佈的人,就算你做了他女婿,也不一定能影響他的選擇,況且,目前勢均力敵,他定會駐足觀望,即使青木赫娶了林思思,看似他們是結合了,但到危及性命之時,他隨時可捨棄林思思。”
“皇上英明!”南宮長歌點點頭。其實他有的時候也不大明白自己,為什麼一聽說慕夕遇到了麻煩,就跑去林府下了聘禮,他只是單純的想幫她洗脫那不該有的汙點,是真的想娶她?還是為了幫阿玹,娶她可以更好的接近林楚楠。或者是,自小到大就知道自己有這麼一門婚事,將它看成了以後的必經之路,反正遲早要娶,所以沒什麼所謂?
阿玹並不知他的心思,笑的明亮,“你又來了。”手中的那一粒白子終於落定,棋盤上的局勢再次瞬間扭轉,“現在朝堂上已有一半的人歸順了阿赫,倒是丞相和御史並未動搖,所以另一些搖擺不定的官員還在觀望形式。”
南宮長歌皺眉道:“隨他去的都是些不足掛齒的官吏,除了當初傾王皇后一派的幾位重臣,剩下那些個見著利益便會動搖,皇上不必憂心。”頓了頓,想起什麼似的,“主要是林楚楠,手握重兵,又是個深藏不露的老狐狸,除非可以逐漸將他手中的權利分散出來。”
阿玹點點頭,“我不是沒想過,只是,此事不能做的太急。”
南宮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