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我送你回去。”
啊?你送我回去?慕夕愣住,想都不想的擺手道,“不必勞煩王爺了。我待會兒自己回去便是。”
你送我回去那叫什麼事兒?
更何況,早前她與南宮長歌說了今晚不回府裡,想必南宮長歌已經打點好。林楚楠此時早已進入夢鄉,何來擔心之說。他明明就是強詞奪理嘛。
見她拒絕,青木赫眼色漸冷,凝著她良久,似要將她看穿看透。
慕夕被他盯得心裡發虛,不自覺的別開臉去。眼神往落重殤身上瞟。
“跟我回去。”像在賭氣,竟有些失分寸。青木赫伸手拉起她,手中力道之大,拽的她手腕生疼。
“喂……”來不及開口,就被一隻大手護在身後。
落重殤起身擋在慕夕身前,不動聲色的將她的手腕從青木赫手中拽出,似笑非笑道,“林將軍與我祖父是故交,我此番前來本不想叨擾將軍,但如此看來,還是得去一趟將軍府賠個不是了。”說完轉頭瞧了一眼慕夕,聲音溫柔,“慕夕,不用擔心,我陪你回去。”
他的語氣不急不緩,說的跟真的似得。
青木赫臉色變了變,說,“既然如此,那本王就先行一步了,”頓了頓,看了慕夕一眼,“蘇公子,後會有期。”
“後會有期。”落重殤拱手做禮,眸中的冷凝之色絲毫不掩的表露無遺。
眼見青木赫轉身上馬,策馬而去。慕夕心裡小小的舒了一口氣,瞅著落重殤道,“大話精!”
落重殤翩翩落座,怡然抬眸,“我沒有說謊。我的確是蘇莫邪,我的祖父的確與你爹是忘年之交,與你祖父更是親如兄弟。”
“你是蘇莫邪?那落重殤是……”慕夕被他繞的雲裡霧裡,“不要以為我年紀比你小,你就拿哄小白那一套來忽悠我,我才不信呢。”口中固執的說不相信,其實心裡已有些疑惑,這個落重殤神神秘秘,讓人看不透,又總讓人驚訝。
“呵呵,信不信由你。”落重殤也不多做解釋,舉杯飲酒,半晌道,“青木赫與你什麼關係?”
手中的酒杯頓住,慕夕眨巴眨巴眼睛,呵呵道,“什麼?什麼什麼關係?沒,沒關係。”
落重殤垂眸看她,眼中神色忽明忽暗,鋒利的能穿透人心。
慕夕吞了一口酒,發現酒壺空了,抬手喚來小二,又叫了一壺。
她神色尷尬,眼神躲閃,故作鎮定的模樣很是可愛。
落重殤忍不住掐了一把她的臉頰,“以後離他遠點。”
命令的口吻,言色毋庸置疑。
腦子裡還在回想著方才青木赫那痛心失落的眼神,本能的點點頭,乖乖巧巧的模樣。
落重殤滿意的說,“乖。”
“什麼?乖什麼?”想了想,“我為什麼要聽你的?”慕夕這才反應過來,炸毛的亂吼一通。
涼入骨髓的眸光逼射而來,慕夕立馬住嘴,嘟囔道,“聽,聽你的就是。”
表面附和著,小心思不平衡的嚎叫:聽你個大頭鬼。離你遠點兒還差不多。
倆人心懷鬼胎,喝酒喝到下半夜。慕夕實在困得要緊,爬在桌上睡了過去。落重殤付了酒錢。垂眸看了她半晌,起身將她抱入懷裡,漫步往玲瓏坊走。
懷中少女身子輕盈,瘦瘦小小,幽幽的帶著一股清淡的茶香味兒。
她睡得安穩,像是夢見了什麼愉快的事情,小腦袋往落重殤懷裡蹭了蹭。找了個溫暖的地方,滿足的哼唧一聲。
落重殤瞅著她。嘴角不自覺的漾起笑意。
如果他的手下在此,看到他們一向冷酷變態的教主竟笑的如此溫柔,不知會不會瞪的眼珠子都掉出來。就算此刻太陽從西邊升起也覺得不是什麼奇怪的事了。
次日,暖陽普照。
昨日下了一日的雨。今日竟奇蹟般的出了太陽。
明晃晃的陽光將大地的溼氣一掃而幹,四處都充滿清爽甘冽的味道。
屋中點了百合味道的香薰,淡淡的百合香沁人心脾。還在夢中的慕夕,嘴角不自覺的噙著笑,睡得愈發的香甜。
小白的吵鬧聲若有似無的傳入耳際。慕夕皺了皺眉,翻身繼續睡。
落重殤坐在桌前,手中執著白棋徐徐落下,而後,又捻起黑棋。堵上白棋。他就這麼自己與自己下棋,下了一個早上,還不見床上那睡得像只小豬的傢伙醒來。
立在外屋的白麵具男子像一尊雕塑。除了不定時進來送水倒茶,多數時候都是立在那裡,一動不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