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單手捂著胸口,步履踉蹌,雨水將他從頭澆到腳,衣服溼噠噠的貼在身上。由於他穿著黑色長衫,所以胸口的血跡讓人無法辨認。
他走了幾步,終是走不動,身子晃動了幾下,向地面倒去。
在他倒下的一瞬間,一抹紅影從他身邊掠過。
那紅影掠出十幾米,驀地折了回來,驚叫道,“若塵?若塵?你這是……”
“玲瓏坊……”若塵艱澀的吐出三個字,便失去了知覺。
☆、第一百一十章 月折海棠 風雨憑窗
玲瓏坊,聽梅軒。
白玉琴靈音嫋嫋,紫檀香幽幽浸染。
小白託著腮,認真的聽著慕夕撫琴。
十夜和沫兒安靜的坐在一處,沫兒煮茶,十夜幫她分撥茶葉,動作協調,默契十足。
一曲完畢,琴音繞樑,不絕於耳。小白聽得入迷,如痴如醉,一張紅撲撲的小臉甚為可愛。
慕夕的琴技著實令人佩服,就連自小研習古琴的十夜都在心裡暗暗驚歎。
這樣的女子,這世間真真少有,有幸作為她的屬下,跟她學習,十夜覺得真是三生有幸。
慕夕彈完琴,捏了捏小白的臉頰,“想什麼這麼入神?”小白這才回過神來,眯著眼睛,拍手叫好。
窗外的烏雲終日不見散開,雨水連著天地,似要把這渾濁的世間沖洗乾淨。
沫兒看看時辰,有些擔心道,“雨一直都不停,待會兒可怎麼回去?”
慕夕慵懶抬眉,往榻上靠去,愜意道,“住一晚又何妨。”
小白一聽,立馬來了興頭,追著慕夕問,到底是不是晚上留下來陪他玩耍。
十夜將煮好的茶分好,望著沫兒笑,眼中是滿滿的暖意。
沫兒垂頭,抿著嘴,臉頰紅撲撲。
慕夕掃了他倆一眼,輕咳一聲,“我看十夜也巴不得咱倆留下來住一晚,好了,就這麼決定吧。”
小白忙歡呼。
這時。屋外傳來一聲急匆匆的腳步。腳步聲由遠及近,踏的木地板咚咚作響。
十夜神色一凌,起身出去檢視。
剛推開門。就見上官墨揹著昏迷不醒的若塵闖了進來。
倆人渾身滴著水,頭髮貼在腦後,臉上睫毛上都掛著雨水,狼狽至極。
慕夕還未看清情況,就聽小白尖聲呼叫著,向他們跑去。
“若塵怎麼了?若塵?”小白瞪大眼睛看著毫無反應的若塵,小手哆哆嗦嗦的探向他的鼻息。
上官墨將若塵放在床上。回頭對慕夕說,“快。金瘡藥,他受了重傷,流了好多血。”
果然,整個床鋪已被他染得鮮紅鮮紅。血水順著雨水浸溼了床墊被褥。
慕夕也不多問,忙起身從櫃子裡取出藥箱,沫兒去準備熱水,十夜去拿乾淨的衣裳。
小白乖乖地站在一邊,不去影響慕夕和上官墨。
不一會兒,沫兒端著熱水進來,十夜也拿了一套乾淨的衣衫和被褥進來。
上官墨幫他褪去衣衫,左胸前有一指寬的傷口,血肉翻開。可見森森白骨,然被雨水浸泡過,傷口已經泛白。血水不停往外流。
好可怕的傷口,該是用何種利器所傷呢?
慕夕深吸一口氣,就差一厘米,就捅入了心臟,好險。
可是傷口在心臟附近,又失血過多。若塵的脈搏愈跳愈慢。氣若游絲,真的是危在旦夕。
見慕夕神色凝重。小白紅了眼圈,死死地盯著若塵,亮晶晶的眸子汲滿了淚水。小聲問道,“若塵會不會死?我們要去請大夫麼?”
上官墨安慰他,“有慕夕姐姐在,慕夕姐姐的醫術也很了得。”
小白又轉眼看向慕夕,一雙晶亮的眸子劃過期盼。
慕夕一邊幫他止血,一邊囑咐十夜出去買藥。
待將傷口清理包紮好,沫兒幫他擦乾了身上的水,上官墨幫他換了乾淨的衣衫和被褥。四人這才鬆了一口氣。
慕夕一邊寫藥方,一邊對沫兒說,“這幾服藥是消炎退燒的,他傷得重,傷口已有發炎,不多時便會發燒,你先熬好湯藥,已被不時之需。十夜去買的藥也一併熬好,要多多餵給他喝,他現在失血過多,要好好補血才行。”
沫兒仔細的將她的話牢牢記住,帶她寫好方子,拿了把油紙傘便跑了出去。
慕夕這才歇下,看著上官墨說,“發生了什麼事?”
上官墨見若塵已安頓好,心裡又記掛著阿諾,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