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慕,呵呵,叫我阿慕就行了,你呢?”歪著頭,眼睛亮亮,從容淡定。絲毫不覺得自己正處在如此危險的場合,彷彿那打的如此火熱的一群人與自己毫無關係,其實,確實是毫無關係。
白衣公子還是第一次見這樣從容的女子,這要是尋常人家的小姐,早已嚇得花容失色,哪有像她這樣面不改色的吃著花生講著閒話。
“阿玹。”白衣男子撥開花生放入嘴中,眉頭蹙了下,“很好吃,怎麼做的?”
他從來不吃任何人遞來的食物,可是對眼前這個無端端冒出來的女子卻是不知為何,有種從心底冉起的信任。彷彿這一切就本該如此,他就本該相信她,她就本該不會害他。
那群著便裝的暗衛不及黑衣人多,以少抵多卻絲毫不站下風,兩名黑衣人夾擊一名暗衛,慕夕覺得那名暗衛似乎有些撐不住,有點替他擔心,只見凌空一劍劈落,慕夕忙喊道:“左上方,小心。”
聲音清麗,脆生生劃破長空,拂開從天紛落的雪花,那暗衛險險避過,倒是那黑衣人卻突然頓了頓,臉上朦了黑布,慕夕看不清他的樣貌,可那深似幽潭的眸子,著實令她一愣。
那黑衣人也是一愣,眼中劃過一絲訝異,轉而拂過平淡,劍的走勢卻不如剛才那般凌厲。
那個人,是,慕夕張著嘴,手中還剝著花生,思緒卻亂成了漿糊,以至於剝完了花生,扔掉了花生仁,捏著殼往嘴邊送去還不自知。
“是吃花生還是吃殼?”一聲清冽的喊話從那群打鬥的人中傳出,卻不知是誰講了這麼一句沒頭沒尾的話。
阿玹順著聲音掃過慕夕手指捏著的花生殼,不由好笑,伸手將她指尖殼子彈開,塞了一顆剝好的花生仁給她,“看的這麼專心。”
慕夕回神,莫名其妙的咬著花生,搖搖頭,眸中的視線一直在人群中搜尋著。
阿玹眼中浸了些許猜疑,又剝了一顆花生塞入口中,風雪漸漸轉小,他彈了彈落在眉間雪花,臉上有些無聊。雙方武功不相上下,打來打去誰都沾不著半分便宜。
慕夕似乎也覺得有些無聊,把手中的花生吃完後拍了拍手,支著身子從車上跳下,動作瀟灑輕快,歪頭彎著眼眉道:“我先走咯,我朋友還在等我呢。”說著,指了指不遠處,早已停止雪仗的沫兒和小蝶,她倆此時正憂心的不住往這邊張望。
暗衛和黑衣人早已將他們圍成了個圈,慕夕凝眉思考了半晌,突然喊道:“喂,大哥,讓一下,我要出去了。”
那黑衣人掃了慕夕一眼,本是當她透明,試問誰在進行刺殺活動的時候會去管一個路人甲?可那暗衛卻不這麼認為,他覺得慕夕似乎跟自己主子有些交情,萬不可得罪,於是下意識的將黑衣人往旁邊帶,好讓出一絲空隙給慕夕鑽出去。
呈了那暗衛的情,慕夕爽朗一笑,拱手算是道謝,身影矯健的從打鬥的人群中穿了出去。
刀光劍影中,一條白色披風被風鼓著咧咧作響,紅如梅的身影一跳一跳輕巧的往外移去。
阿玹看似眼觀六路,實則視線從沒離開過慕夕。這到底是什麼樣的女子,如此特別引人注意,又似乎帶著一股神秘,讓他有些好奇,又有些擔心她被刀劍誤傷。本平靜如水的心臟微妙的跳的快了些。
見那紅色影子平安的淡了出去,阿玹只覺得自己像是放下了一顆懸著的心。暗暗地舒了一口氣的同時,臉上劃過一抹狠戾之色,手中不知何時多了一把銀劍,劍出鞘的一瞬間,思諾隨著他的步伐,雙手握刀快速的幫他殺出一條路來。
原來他剛才一直不出招,是因為想護著那女子,思諾這才了悟。
可思緒還未收回,便聽見一聲尖叫,尖叫聲甚為熟悉,長長的壓過天幕,阿玹極目一望,就見一抹鮮豔的紅色由遠及近的飛馳回來了,而她身後兩米開外,十幾名灰衣人手持彎刀,如同萬馬奔騰,氣勢洶洶的追她而來。
空中雪花飛舞,地上積雪被挑起,入眼處已是白茫茫有些朦朧。
慕夕一個翻跳,又從打鬥的圈子外鑽了進來,靠在阿玹身邊,上氣不接下氣道:“這次是,是殺我的。真巧啊。”
話音瀰漫在刀劍碰撞的廝殺聲中。阿玹單手扶了她一把,一劍劈開一個最先挺近的灰衣人。
場上打鬥有些混亂,阿玹的暗衛拼死抵抗著黑衣人,灰衣人完全是衝著慕夕來的,可阿玹又處處護著她,於是灰衣人只好衝阿玹揮劍,暗衛一見,當然要戶主啊,於是又分來一波抵抗灰衣人,奇怪就奇怪的是,黑衣人不知為何,也紛紛揮劍去砍灰衣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