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野狗,早前也是夏楓跑路的計劃之一。這裡除了雞和魚,看得見的動物幾乎都是神。他們敬畏這些“神”,她可不敬畏。合計著逃出去後可以打野狗吃,當然後來知道是空想,夏楓首先要保證自己不被人當作野狗給栓走。
“唉!”夏楓重嘆一聲。
曼爾傳出來的聲音不像昨晚,全是壓抑著的嗚咽聲。其中夾雜著巴利一聲重似一聲的喘息,甚至還有髒話從他嘴裡罵出來。
夏楓一個冷顫:印度神油?
難道巴利去鎮上弄了什麼神油回來?
真不怪她內心邪惡,因為屋子裡的情形真像那麼一回事。連廚房頂上的樓板都是靜悄悄的,一點動靜都沒,估計大家都沒心思睡覺。
隱隱約約,夏楓聽見屋外有鄰居的交談聲。
看來,巴利家真是出了大名了。
感嘆完,她又擔心曼爾會不會出什麼事。。。。。。
在此起彼伏的大陣仗中,夏楓無心練功,心內糾結無比。把巴利祖宗十八代罵了一遍,天邊翻魚肚白時,才撐不住打架的眼皮,迷迷糊糊睡了過去。
。。。。。。
“幹什麼?”夏楓一個鋰魚打挺站起來,立即退後兩步。
小兒子甘波揉了揉鼻子,兩手一攤:“沒什麼,叫了半天你不開門,我要喝水只好進來了。”
“請你出去!”
甘波嘻笑著望了望夏楓,一搖二晃地出了門。
夏楓惱恨不已,怎麼又睡死了。其實她錯怪了自己,那甘波就是悄悄進來的。
“讓你喝死!”夏楓往水裡吐了幾口唾沫攪了攪,混著本就不怎麼幹淨的水端了出去。
除了甘波,沒看見其他人,要不是她的房間裡有巴利的呼嚕聲,夏楓還以為就他們兩人在家。
應付完甘波,夏楓趕緊回到廚房弄點吃的。
今天曼爾是要回家的吧,那她肯定是要下地。剛做好玉米餅,本想再偷偷殺只雞煮好當乾糧帶出去,曼爾就扶著牆進來了。
“水!”曼爾有氣無力。
不知是不是錯覺,好像她的臉色變得有些灰白。夏楓慌忙把水遞過去,曼爾就搶過來咕嚕咕嚕灌下。
“姐你沒事吧?吃點玉米餅。”
曼爾擺擺手:“不用了,孩子光吃米粥不行,我得馬上回去。”
“你這樣子行嗎?歇會兒吧。”
曼爾又橫了她一眼,夏楓莫名其妙。
“剛起床歇什麼歇,要不是你不爭氣,我會來受這份罪!”
得,反正錯都是別人的。夏楓也意識到自己太直白了的,不會遣詞造句。忙解釋道:“我是說吃飽了飯,才好趕路。”
“說了不用,你把我的東西都裝好。”
她帶回去的東西真的很多,夏楓用一個大布包都裝不下。那袋米要麼抱著,要麼頂在頭上。
曼爾的身板算不上結實,負重過大根本吃不消,更別說還有三十幾里路要走。可她硬是咬著牙齒全部槓上了,口中唸唸有詞:值得。
“昆陀他們呢?”巴利出來了。深陷的眼窩淨是青黑,很像兩顆老滷蛋掛在臉上。
“都出去了吧。”夏楓答道。昆陀就是二兒子,巴利用他的名字來代替兒子們,說得很順口。
“沒一個懂事的。”巴利罵了一句。看見曼爾搖搖欲墜,有些心疼,大鬍子一翹一翹:“請個腳伕吧。”
說著從錢袋裡拿出十幾個銅達姆,走過去放進曼爾的手裡,就勢握著她的手:“今天甘蔗場要來人,時間很趕,可能他們都忙著裝貨去了,地裡還有很多沒收。要不等等?”
這是在解釋?夏楓難得見到巴利溫柔的一面。想到昨天晚上的虎狼行徑,簡直判若兩人。
巴利馬上又放開曼爾的手,有些煩躁:“維卡這老賤貨,交待她件小事都辦不好,你說我要她有什麼用?”
原來是想讓兒子送曼爾,怪不得大早上就見不到人了。夏楓撇了撇嘴。
曼爾勉強笑著,任誰也知道她臉上全是委屈,卻又不敢表現出來。
夏楓當然樂意看見曼爾在巴利面前給那三個兒子上眼藥,父子間的矛盾加大,她就能多一些巴利的關注。兒子們想對她搞什麼小動作,也得謹慎點。
巴利睜著他那朦朧的浮腫眼睛四下一看,就注意到了傻站著的夏楓,又看了看那堆東西,還是打消了讓她送姐姐的念頭,走出去找有閒工夫賺小錢的腳伕。
不止曼爾一人,瞧這巴利的腿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