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要你背,你想捱打嗎?”大弟弟裝著大人的樣子,叉起了腰。
小弟弟直接說:“我餓得走不動了。”
夏楓的臉直抽抽,老子十歲,能背得起兩個六歲的孩子嗎。
“走不動了是嗎?那就在這裡等著吧,我回去做飯,然後端過來,你們吃了就有力氣走了。她說著就往家走。按照往常的慣例,只要她還能走路,家裡的晚飯就必須是她做。
“站住!小賤人,我叫你站住!”
夏楓深吸了幾口氣,頭也不回。她必須搞清楚這個國家,必須搞清楚這個時代,必須搞清楚跑出去有沒有活路,不然,她現在已經溜出這個破村子了。
小弟弟抬腳跟上去,“快走吧,聽說她快出嫁了。”
大弟弟這才拖著玩累的笨重步子往前走。
這兩個雙胞胎弟弟不用在家裡吃午飯,神廟會供給他們。因為村裡的祭司說他們是祥瑞,十歲前都不能做事,要在神廟外陪伴神明。
原主的記憶裡有,夏楓是知道這點的,不然她肯定想不通為什麼家裡窮得揭不開鍋,六歲大的孩子還成天只知道玩耍。
到了家門口,她可不敢先進屋,隱在陰影裡,看見兩個醜孩子進了屋,她才像隱形人一樣繞到後門鑽進“廚房”。
兩種記憶混合在一起,極度怪異,幾乎不用她思考,憑著習慣身體就忙活起來。真沒什麼好準備的,就是抓幾把粗米扔進鐵鍋裡,然後燒上柴,煮好就是幾大碗飄著穀殼的稀粥,一人一碗哄著肚皮就上床躺著。
按照“國際”慣例,原主喝的那一碗,都能數清有幾顆米粒。
夏楓知道,在中國古代,窮人家很多是不用吃晚飯的,一天只有兩頓飯。倒不是卡瓦村人民不懂節省,其實他們也是兩頓,只是天氣炎熱,早上涼快,天剛亮就得出去忙農活了。所以這頓晚飯也相當於明天的早飯。
中午那頓一向是索拉做,她會去地主家領每天定量的小菜,有時還會做米菜跟咖哩和成的餅子,就是下午夏楓吃的那塊不明物體。
不管誰做,原主吃的永遠只是粥,區別只在於乾和稀罷了。
鍋裡的米粥咕嚕嚕翻滾起來,夏楓開始用小火慢熬,濃稠一點顯得沒那麼清,哄哄自己的眼睛。聽見灶棚外面的大屋裡,兩個雙胞胎弟弟跟父母歡快地聊著什麼,時不時還有笑聲傳進來,氣氛那是相當熱烈。
夏楓悄悄站到門邊,冷眼瞧著。發現父母的關係,好像是平等的,兩人也都是營養不良超乎年紀的蒼老,和原主的認知有很大偏差啊。夏楓看見庫納的那一瞬,竟然感覺陌生,真是莫大的諷刺,天天一個屋子處著,還有女兒不清楚父親相貌的。
一家人就她一個人害怕庫納,而庫納也最厭惡她。看來,一家之主的暴君形象只存在夏爾一個人的心裡啊。
從夏爾記事起,不管她怎麼勤快,父親對他都是冷眼,受了氣回來看不順眼就是拳打腳踢,邊打邊用惡毒的語言辱罵。
夏楓用手指戳了戳額頭,心說:你父親打你時,你母親在幹什麼?
“夏爾,可以吃飯了嗎?”索拉往灶棚走來。
夏楓趕緊退到鍋旁,用長木勺使勁攪拌稀粥。
“怎麼還沒好。”索拉瞅了一眼,“噫,你今天抓了幾把米?”
幾把?夏楓腹誹著:她哪裡記得是幾把,慣性使然。
見夏爾又是這副呆樣子,索拉習以為常:她要是像曼爾一樣機靈,丈夫也不至於如此厭惡她。
索拉低頭瞧見灶裡燒著的火星子,眉頭一舒,說道:“熄火吧,可以了,稠不稠的吃進肚子裡是一樣。快盛出去,你父親跟弟弟們都餓壞了。”
“嗯。”夏楓終算給了一個回應。
索拉看了看外面,猶豫了一下,破天荒的把第一碗盛給了呆子女兒夏爾。
夏楓默然接過,站在灶旁喝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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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過飯,天已黑盡,索拉讓夏楓去塘裡打水洗澡,然後跟著丈夫出去了。至始至終,庫納沒有跟女兒說一個字。
夏楓提著大木桶,中途歇了一次,總算是把水提回來了。看不出來,小姑娘乾瘦瘦的,力氣卻不小,應該是長年勞作鍛煉出來的結果。要是這樣,興許從新練練功夫,說不定不輸她前世。想到這裡,更加重了她與天抗爭的信心。
進屋,看見雙胞胎還沒睡,坐在床沿上像是在等她。
“喂,你明天就是新媳婦了。”雙胞胎擠眉弄眼。
夏楓眼都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