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等她思考完,地主老爺又罵道:“這是你們家的事,用不著跟我說。昆陀是家主,他管錢有什麼錯?”
維卡如同掉進冰窟窿,渾身發寒。生出一種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的悲憤。“老爺,我們當家的交待我管錢啊,沒說給昆陀!”
可老爺就像沒聽見,拍拍袖子準備閃人了,屋裡兩個小側妻都還等著他呢。
夏楓暗恨自己蠢,怎麼能對地主抱有幻想,他跟達爾尼本就是一丘之貉。
“尊敬的老爺,維卡姐姐和娜瑪並不反對昆陀管錢。”
屋裡所有人都愣住了,就連一直陰陰盯著娜瑪的昆陀,也轉過頭來,對夏楓投來詫異的目光,地主老爺邁出去的腳又收了回來。
“那你哭什麼?還說昆陀要殺人!你這婦人犯了妄舌大罪,馬上給我去神寺自求處置!”達爾尼理直氣壯地喝道。
“尊貴的管家。”夏楓匍匐著身子已經移到了達爾的腳邊趴下。
達爾尼很受用,卻沒注意到真正尊貴的老爺皺起了眉頭。偏偏夏楓又故意停了兩秒,老爺一思索,發現一個“貴”一個“敬”,好像達爾尼還比自己高上一點。立時臉上就不樂意了,一字胡都歪到了一邊。
感謝今天大型的朝拜儀式,不然夏楓還不知道這些高階語言怎麼說。
夏楓餘光瞟了眼維卡,刻意壓低了聲音:“她們是害怕昆陀,因為明天后,我們只能吃半飽,卻要幹很多活。剛才維卡姐姐還罵他沒有心,他強睡了前未婚妻,把人逼死後仍不悔改;上個月又搶了我姐姐一百個盧比,還嫁禍給大哥伊扎。她們害怕心裡住著魔鬼的昆陀。。。。。。才。。。跟他爭執。”
“胡說!”
人渣夫妻大聲否認,昆陀轉眼就衝了過來,意圖抓夏楓。
這賤人終於也嚐到了被人誣衊的滋味。
地主老爺眼睛一瞪,一個冷哼,喝止住他。
偏偏這時達爾尼也不幫忙,一臉複雜地看著昆陀。思忖著早知應該向兒子好好問問,到底是四十盧比還是一百個盧比。現在人打仗去了,怎麼問。
“惡毒的小賤人!”昆陀目呲欲裂,眼珠都快禿嚕出來,又氣又怕。
他的眼神猶如禿鷲,立即又射向甘波。
不爭氣的甘波止不住一顫,慌忙表態:“胡說,胡說,明明只有四十個盧比。不。。。二十個,是二十個。真的只有。。。。。。”
達爾尼的懷疑更甚,陰陽怪氣地打斷他:“等會兒你該不會說只有十個吧?”
甘波本想點頭,思道不對。終於感覺到帕絲塔和昆陀噴火的氣勢,嚇得噤了聲。
維卡沒聽清夏楓說的是什麼,只看見沒心肝的兒子此時還敢打人,更是捂胸搖頭,悔自己生了只惡畜。
娜瑪見地主好像要改變立場,再傻也不會出面澄清,考慮等下怎麼才能再踩上一腳。
地主老爺不關心昆陀睡了哪個媳婦,死了哪家小姑娘。他是想起前段時間,達爾尼的大兒子突然發了財,送給孫子一隻鳥兒,哄得小孫開心了好一陣。
一百個盧比,無異於一份橫財呀,夠買五十畝肥田,都趕上他家的五分之一了。想不到巴利家底這麼厚,對相好的女人出手如此大方,不知道家裡還藏著多少錢財?昆陀那臭東西竟然用那麼點東西就把我打發了,大頭孝敬給了達爾尼吧?
他眼睛斜向正在眯眼算計的達爾尼,冷聲道:“一家之主,必須保持公平仁慈的心,昆陀你不配做巴利的兒子,也不配做家主。”
儘管敵人急得暴跳如雷,但這不是夏楓要的結果。這幫人現在起了齟齬,只是暫時的,連線他們的可不是感情和信任之類,而是利益。
反正,從這老地主開口第一句,夏楓就不當他是個好人了。
夏楓趕緊大聲喊道:“老爺,我求你作主。”
地主老爺鬍子一抖,“這不是在給你作主嗎?”他打起了好主意,什麼時候達爾尼把盧比吐出來,什麼時候他再出來給昆陀出頭,更希望這三個女人使勁鬧騰。
“老爺!”夏楓大聲叫道。把維卡驚了一跳,趕緊望過來。
“甘波不管用,維卡姐姐的耳朵壞了,手也不聽使喚。除了昆陀,沒人能當家啊,我們都怕他。老爺您在他不敢亂來,您若一走。。。。。。他嫌棄我們三個女人,按照下村的佃戶一樣供給食糧,都是他的親人,竟要把我們當佃戶用。老爺,這樣的人您一定要好好管管呀。”
聽到這裡,維卡發急,不懂夏楓要做什麼。甘波不行,我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