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來,再拐兩個彎,他就能到奉天殿了,雖然不能接近,但有無散朝還是能張望著的。
便在這時,前面一處彎道上拐出一行幾十個人來,皆著官服,氣勢凌人。
周連營停下腳步,略一細觀,發現那些人似分了兩撥,一路前行一路吵嚷一路推推擠擠。他心中一動,因為發覺他們似乎是在往內宮方向而去。
——這麼一大群外臣,肯定沒資格進內宮的,他們想幹什麼?
他一個穿便服的年輕人,出現在此處也很打眼,那群官員裡很快有人看見他了,跟著還有人叫出了他的名字:“周子晉!”
周連營循聲找準了人,卻見叫他的是個四十歲左右學士模樣的人,穿一身青袍,胸前繡著鷺鷥圖樣。
這是翰林院的一位侍講,姓孔,曾給太子做過一段時間的講官,周連營那時還在伴讀,也一起聽過他的授課。便加快了腳步過去行禮。
孔侍講問他:“你進宮來看太子殿下?”
周連營剛答了一個“是”字,孔侍講便道:“正好,我們如今要為太子習政的事去請願,我聽說你已經補職當差了,你要一起來嗎?”
東宮講官分兩種,一種出自詹士府裡,這基本可以算是太子本身班底,另一種則是自朝中官員選拔,不定期不定人數,主要是由著皇帝的心意,有時閣老這樣的重臣也會充任一段時間,這種當然不能算是太子的人了。孔侍講就屬於後者,雖曾與太子有過師徒之份,但身上打的東宮烙印還沒有周連營這個太子伴讀深。
周連營心中電轉,這是朝上還沒吵完,居然要追著皇帝繼續吵了?以他的想法,這舉動是太輕率不理智了,若是孔侍講獨自問他,他必要攔住勸解一二,但這麼一大幫人,非但不能勸,他還不能縮——外人眼裡,他的言行一定程度上能代表太子,太子心意未定,他不能替太子縮這個頭,就算要潑冷水,這盆冷水也該由太子本人來潑,他現在要退了,太子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