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她如今成了宮裡頭的嬪妃,也算是數人之下萬人之上的身份了,比之區區一個侯夫人高了不知多少!可她在她面前,卻是半點兒這樣的優勢都沒有感覺得到!就像她們之間的關係仍舊如同從前一樣絲毫沒變似的潼!
此時,強烈的妒意和不甘令雅嬪憤怒不已,荀貴妃的警告也早拋到了九霄雲外。她就不信,難道這輩子她都沒法子贏她一回嗎?
後宮不得干政,她沒法直接命人去順天府衙門傳旨,卻可以再次傳春霞進宮。
打發了母親出宮,立刻便派了人去年府傳春霞覲見。
接人的小太監來到年府,春霞正和年東南在屋子裡說話,兩人聞言相視一眼:果然來了桎!
“小心點,一切我都安排好了,只是,你要受點兒苦了。”年東南握著妻子的手溫言說道。
春霞展顏一笑,說道:“這算不得什麼!只要今後她不再煩我,比什麼都好!”
來到景萱殿,異常的氣氛已經說明了一切。
屏退宮人們,雅嬪面上再也不復往日的恬靜柔和,冷冰冰的臉色令那精緻的妝容看起來頗顯幾分猙獰。
“左春霞,你們不要太過分了,敬酒不吃吃罰酒!”此時用不著客套,雅嬪一開口便是冷笑。
“娘娘這是何意,臣妾聽不懂啊!”春霞故作訝異,一臉的茫然。
雅嬪看她到了此刻還在跟自己裝蒜,看著她一臉的懵懂怒火一下子更甚幾分,恨不得上前撕她的臉,冷笑道:“你聽不懂?你們兩口子狼狽為奸,就是看不得我們方家好,你還敢在本嬪面前裝蒜!”
春霞淡淡瞥了她一眼,仍舊茫然的搖頭,仍是一臉的驚詫:“娘娘這是何意?臣妾是真的聽不懂娘娘在說什麼啊!”
她心中亦暗暗嘆息且冷笑:你們方家?你們方家跟我半點關係也沒有!是你們自己放著好好的日子不過偏要來招惹我們,怎麼倒成了我們的不是了?
這年頭還有沒有一點兒道理,不讓你們招惹都不行了?
“你!”雅嬪氣得差點兒倒仰,面上神色數次變幻起伏好不精彩,冷哼道:“你別告訴本嬪你不知道年東南做了什麼!我們家的管家,即便做錯了什麼自有我們家來管教,何時輪到你們越俎代庖了?哼,不分青紅皂白將方管家捆了送進順天府衙門,還交代要嚴懲!這不是故意打我們方家的臉是什麼?左春霞,你們也太過分了吧!”
“你們府上的管家?”春霞呆了呆,這才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說道:“原來那人是你們府上的管家啊!東南只跟我說,無意中見到豪奴當街毆打良民百姓,他看不過眼便命人順便送到順天府衙門交給府尹審判,沒想到竟是你們府上的管家!”
雅嬪心中仍舊氣得不得了,她不相信方管家被捆的時候不會自報家門,只是人家硬要這麼說,她此刻再爭辯這個無聊的問題也沒有任何的意義了。
便冷冷道:“那你現在知道了?你這就回去,讓年東南去一趟順天府衙門把人要出來親自送回方家,這件事就算完了,否則——”
雅嬪冷哼,銳利的目光刀子般銳利。
只是春霞覺得,凡事多了都會叫人覺得膩的——除了她和年東南的感情。
雅嬪的眼刀她並不是第一次收到,次數多了皮也厚了。面對恨不得將她剝皮拆骨的雅嬪,春霞聲不抖、氣不喘、沒有半點不安:“娘娘,這您可為難臣妾了!娘娘不會沒讀過女戒吧?出嫁從夫,咱們做女子的,只有服侍伺候夫君的份,夫君要做什麼便做什麼,哪裡有咱們多嘴的地方?況且,此事真相究竟如何臣妾也不知道,如何敢說這種話?娘娘不用心急,若方管家真的是冤枉的,順天府尹自會秉公處置,順天府尹便有天大的膽子,也不敢冤枉了娘娘的孃家人呀!”
雅嬪儘管早已料到她絕對不肯輕易答應自己,可聽到她這麼說仍舊氣得不輕!
她還有臉說!若是平日,順天府尹自然不會為了一個平頭百姓而得罪她雅嬪的孃家,可是,這事兒有年東南插手,那就不一樣了。
“這麼說,你是不肯答應了?你們是存了心要跟本嬪過不去?”雅嬪一字字道。
“臣妾不敢,臣妾只是實話實說!娘娘稍安勿躁,肝火太旺容易暴躁易怒、心情鬱結、嚴重的胸肋之間還會隱隱作痛,對身體——”
“你給本嬪住口!”雅嬪見她這個時候居然還有閒心給自己講解醫理,好一副苦口婆心!分明就是不把自己的脾氣放在眼裡,這令她更感到氣怒了些!
“給本嬪跪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