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儲君”兩個字,皇太子似乎十分無感,不但無感,聞言還頗有兩分不屑的撇撇嘴聳聳肩,衝著春霞胡亂的點了點頭笑道:“師孃的話我記住了,我一定會好好的做一個合格的皇太子的!師孃,您馬上就要離開京城了,您不想去見見大皇姑嗎?”
長公主?春霞面上微僵,一下子不知道該說什麼好恍。
自從那件事情發生之後,她和長公主之間的關係似乎便起了一種微妙的變化,兩人各自的心裡頭仍然是關心著對方的,一旦對方有事必會相幫,只是,見面——似乎見了卻都會覺得彆扭,覺得相見不如不見。
長公主心裡對她有愧,她很清楚;長公主一直在避著她,她也很清楚刀。
“師孃,”皇太子的目光變得有些深沉,一改平素嬉皮笑臉的神情,想了想,說道:“其實那件事情,大皇姑一開始並不知情,都是姓鬱的他們的主意。大皇姑為了這事心裡頭一直耿耿於懷,覺得對不住您。師孃,這三年多來雖然您和師父不在京城,但京中所發生的事情你們肯定也都清楚,其實,大皇姑的日子也並不好過。您和師父這一走,還不知什麼時候再回來、再回來時大皇姑還在不在京中也難說的緊呢,師孃不去看看大皇姑,不會後悔嗎?”
春霞被皇太子說的心裡頭悶悶的,莫名的感到一陣傷感。
的確,離開京城,對她和年東南來說又是一次新生,也許十年八年都不會再回來了!就這麼離開不見一面,她心裡也不會安心的。
“好,”春霞朝皇太子笑著點了點頭,說道:“明日一早我便去拜訪長公主,東南這次能得到陝甘總督的位置,多虧了長公主的推薦,論理我該好好謝謝她的!”
皇太子甚是歡喜,笑道:“我就知道師孃最大度了!大皇姑知道了一定會很開心的!”兩人相視一笑。
“我記得,藍玉公主回南疆那時候,長公主也提過想要回去了,怎麼都過了三年了,長公主——”春霞遲疑著問道。
長公主,絕不是捨不得京城花花世界的那種人。
“哼!”皇太子不屑冷笑了笑,說道:“師孃有所不知,大皇姑早就跟父皇提過回南疆之事,可是父皇左推右辭就是不肯答應,說皇祖母年紀大了,請大皇姑留在京中多陪陪皇祖母。又說南疆那邊有薛家表兄在,不會有事。前陣子,大皇姑又提起此事,父皇索性明言拒絕了非要大皇姑留下不可,還跟翁閣老和姓鬱的他們商量給南疆那邊派官員接手管理呢!”
春霞吃了一驚,忍不住“啊”的一聲低撥出來,頓時怔住了。
德文帝不信任年東南,這情有可原,可是,難道他竟然連長公主的忠心也懷疑嗎?長公主為他付出了多少心血,別說是他,便是旁人也都看在眼裡,他這麼做,就不怕令人寒心嗎!
皇太子瞭然的朝春霞輕笑了笑,解釋道:“姓鬱的說,大皇姑乃一介女流,以女子之身掌管南疆一方權力,傳了出去會叫人笑話咱們大齊沒人!堂堂大齊,豈能連個能主事的男人都找不出來?師孃您是知道的,這番話可算是說到了父皇的心坎上,所以就——那什麼咯!”
春霞長嘆一聲,沒說什麼。心中對長公主卻沒來由的生出一股愧疚來,原來長公主自身便頂著這麼多的壓力、被這麼多的煩惱糾纏,卻還為了她和你年東南的事情而籌謀用心,想想她真是——
南疆是她的心血,是她用性命、用無數的血和淚用心守衛換來的一方家園淨土,皇帝卻聽信姓鬱的一句“為了大齊的臉面,豈能讓區區女子掌權”便要剝奪這一切,還要將她幾乎相當於人質般軟禁在京城,長公主心裡豈會好受?
“翁閣老雖然也有點迂腐,人卻還是不錯的,你要尊敬他,要好好的同他打好關係;還有那鬱大學士,別一口一個姓鬱的,這話啊,在師孃這裡說說就算了!在外頭可千萬別這麼說!他好歹是你父皇所信任重用之人,而且,心眼兒比針尖還小,你雖是皇太子,卻也鬥不過他的!”
春霞就差沒說,在你父皇眼中,你就一熊孩子,連他肱骨大臣的腳趾頭都比不上!你倆同時在他面前告狀,吃虧的肯定是你!
皇太子撇撇嘴,垂頭喪氣悶悶道:“可是師孃,這樣我會覺得很窩囊的!那個道貌岸然的酸儒老東西,我瞧見他便恨不得將他那裝模作
tang樣的一撮鬍子給拔光!看他還神氣不神氣的起來!”
“胡鬧!”春霞忍不住“撲哧”一笑,瞪著皇太子道:“就憑你這話,你父皇能罰你跪上一晚上!你自己想想吧,划算不划算!何苦呢?”
皇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