嬤嬤說著眸光一凜,徒然生出一股力氣來,猛的爬起來朝一旁的牆壁上撞去。惹得在場諸人無不大驚,低低的抽了口氣!
幸虧銀杏眼疾手快,見勢不妙飛身掠上,加上齊嬤嬤年紀大了又神情激動,行動間難免有些遲緩,硬生生的被銀杏攔住,撞在了銀杏身上。
銀杏被她撞得五臟六腑一陣劇痛,皺眉“哎喲”低撥出聲。她忍不住一把揪住齊嬤嬤,恨恨瞪了她一眼。
“豈有此理!豈有此理!”老太君臉色鐵青,驚嚇之餘更加添了一層氣惱。
這算什麼?以死明志?說難聽點就是以死要挾!今兒這婆子要是當真一頭撞死在了她的面前,那麼這件事情還真就沒法兒繼續往下說了!
相反,大兒媳反倒還能抓住此事大鬧特鬧。
許嬤嬤使個眼色,老太君身邊兩名婆子連忙過去,一左一右將齊嬤嬤押了過來,強她跪下。
“拿繩子來,捆結實了!把嘴給我堵上!”老太君氣極吩咐,銳利的目光盯著齊嬤嬤冷笑道:“好,很好!你主子倒挺會調教人的,竟敢在我面前尋死覓活!好得很!”
齊嬤嬤臉色灰敗,再也說不出一個字來。
尋死不成,她已經沒有機會了!非但沒能幫得上大夫人,反而更加連累了大夫人恍。
而跪在一旁的碧桐早已經嚇得傻了,癱坐在哪裡心撲撲的亂跳,一動也不能動。
大夫人進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這樣的一副情形。
大夫人完全沒有料到香囊一事已經敗露,見狀吃了一驚,忙道:“老太君,這是——”
齊嬤嬤已經被捆上,嘴裡也被塞了布團,聞言不由大急,淚眼汪汪狼狽不堪的望著大夫人嗚嗚有聲,無奈半個字也說不出來。碧桐雖然沒有被怎麼樣,同樣也說不出來話了。
大夫人見在自己身邊伺候了大半輩子的老嬤嬤落得如此狼狽的地步心中不由惱怒,瞥見春霞端端正正坐在一旁,更是氣從心底生。不用問也知道,肯定又是這小賤人在老太君面前搬弄是非了!
這小賤人倒是好本事,不知說了什麼花言巧語哄住了老太君,老太君居然也信了她、折辱自己的人!
見齊嬤嬤如此,大夫人還當她是懇求自己為她做主,便回以她一個放心的眼神,微微點了點頭,連忙向老太君施禮道:“老太君,齊嬤嬤究竟做錯了什麼惹得老太君如此動怒,還請老太君——”
“且別說這個!”老太君不等她說完便一揮手打斷了她,正色沉聲問道:“我且問你,東南和春霞對你怎樣?”
大夫人怔了怔,有些不明所以。
不過,她當然不會說不好,說了不好,豈不是顯得自己沒有本事,連個兒子媳婦都壓制不住!
“自然是……孝順的……”大夫人卻也不願意在老太君面前誇他們這無惡不作的兩口子好,語氣便顯得有些勉強,瞥了春霞一眼輕輕一嘆,半認真半玩笑道:“其實府上有奴才們伺候著,兒媳也不是那等多事之人,這就很好了。只可惜,若是春霞有了身孕……那才是最大的孝順呢!”
若在往常,大夫人說這話肯定能引起老太君的共鳴,沒準還要無不惋惜的附和著嘆上一句“誰說不是!”,可是今天,她這話就等同於火上澆油了。
老太君瞧著她這副溫良賢淑的嘴臉,心中既惱恨又失望,無不譏誚的道:“你說的也對。我再問你,春霞自打進了府上之後,可有對你不孝忤逆、可有剋扣你的份例、可有虐待刁難辱罵你?有沒有?”
這話問得古怪,大夫人心中突然生出一股不好的感覺,略略遲疑,就聽得老太君看似平淡的聲音又緊緊追問了過來:“你好好想想,平心而論,說實話。今兒咱們娘三就這這兒把話都說清清楚楚了!若你有什麼委屈、受了什麼不平儘管說來,我老婆子做主,誰也不能冤枉了誰!可今兒要是不說,那往後就再也別提了!”
大夫人心中越發沒底,面上勉強擠出一絲笑容,果然沉默著做思索狀,其實是在心裡暗暗的整理思緒。老太君突然之間問出這些話來,她簡直半點兒準備都沒有,根本不知老太君想要幹什麼!
這種情況下,她如何肯輕易開口。
細細琢磨老太君的話,大夫人不覺得這其中有什麼陷阱。老太君的為人,她還是很清楚的,絕對不會下套子給她鑽。
她這麼問,就是真的這麼問的意思。如果自己有什麼不滿或者委屈,她也肯定會幫自己做主。
可問題是,自春霞回府之後,雖然一而再、再而三的令她吃癟,若說到“不孝”忤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