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前,奴婢這點福氣算的了什麼,娘娘這麼說,倒叫臣妾羞愧死了!”春霞又笑道。
“年夫人真是會說話,就是太謙虛了!”荀貴妃笑起來,說道:“如今滿京城裡誰不知永安侯愛妻如命,不知多少人都羨慕年夫人呢!永安侯聖眷正隆,前途無量,年夫人將來只有福氣更大的時候!”頓了頓,荀貴妃又笑道:“年夫人得閒了多往瑤華宮坐坐,本宮早想與年夫人親近親近呢!”
春霞聽她口口聲聲拿年東南的前程、聖眷說事,擺明了就是暗示自己,想要聖眷,她荀貴妃可是關鍵人物,她的話,對當今的影響是不容置疑的!
若她為丈夫前程著想,就該表個態,對她荀貴妃臣服,也就是投靠在楚王這一派,不然,聖眷還能眷到幾時,那可就難說了……
春霞只當聽不懂,眼神仍舊那麼平平淡淡中帶著恭敬和對上位者的小心不起任何波瀾,甚至連目光也沒閃一下,有些不好意思的笑道:“侯爺就是那樣脾氣,說起來臣妾也挺難為情的,每回去那些夫人府上赴宴,總要叫人打趣幾句!娘娘什麼時候悶了想要宣召臣妾解悶,娘娘儘管下旨便是,臣妾自是遵旨,就怕臣妾笨嘴笨舌不會說話,惹娘娘不快呢!”
“哪裡的話!”荀貴妃笑了,見她裝傻心中忍不住有點不快,只是卻挑不出她什麼錯處來,若同她計較倒顯得自己心胸狹隘了,況且年東南並沒有明擺著倒向太子,她也不能為難他的妻子。
“既如此,往後本宮悶了再傳召你就是!”荀貴妃笑笑,又留她說了一會兒閒話,略顯倦意,便命夏公公仍舊送她回綵樓那邊去。
春霞如釋重負,起身施禮退下。
走出排雲殿,大有鬆了口氣的感覺。想起荀貴妃所言,不禁頭疼。相比起來,她更喜歡皇后,皇后那是真正的溫和仁厚,與人說話笑意直達眼底,不像荀貴妃,即便她笑著,也能叫人感覺到一股隱隱的凌厲和掌控之感。
也難怪,寵妃嘛,還能沒有幾分脾氣?像荀貴妃這樣的,只怕也算好的了!
夏公公領著春霞沿著原路返回,剛走到湖畔幾叢石榴花旁邊,猛然從花樹後飛出一個東西,恰恰飛到夏公公身上,夏公公下意識伸手接住,將春霞和夏公公都嚇了一跳。
夏公公低頭看去,只見一條渾身黑黝黝點著白點的蛇正軟軟的搭在自己手臂上,那滑膩膩的身子還被自己握在手裡!夏公公唬得魂飛魄散,“啊!”的尖叫一聲慌忙甩手,“咕咚”一聲竟滑了一跤摔倒在地。
“夏公公!”春霞吃了一驚,忙上前攙扶。
夏公公還沒起來呢,就聽得花樹後爆發出一陣得意的大笑聲,隨著笑聲,一個七八歲的男孩子從花樹後拍著手蹦躂了出來,笑得歡樂之極,孫猴子般手舞足蹈,就差沒在地上打滾了。
這男孩子玉冠束髮,寶冠上還嵌著拇指大的三顆珍珠,穿著薑黃色團花圓領錦袍,腰間束著金線鎖邊的腰帶,腳上是雲紋粉底小皂靴。年紀雖小,通身的高貴氣質卻展。露。無。遺,一看就不是普通人家的孩子。
“皇、皇長孫!”扭了腳根本站不起來,還在地上痛哭呻吟的夏公公看清了這孩子的面貌不由驚道。
皇長孫?太子殿下的嫡長子?春霞一時也怔住了,早就聽藍玉公主說過這位皇長孫殿下如今是太子殿下唯一的兒子,又是嫡長子,卻是個最淘氣不過的。
東宮一班儒林耆老學士們不是沒有自告奮勇去教導過他,可無論是誰都被他整得顏面大跌、羞愧無比,若非太子恭謙,苦苦挽留,早就連東宮都沒臉再待下去。以至於後來,再也無人敢主動請纓教導這位尊貴的殿下了。被太子指派過去的師傅也只得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任由他肆意胡鬧,這才勉強換得個大家相安無事。
“哼!”皇長孫雙手叉腰,小小的下巴一揚,一雙黑漆漆的眸子在春霞和夏公公面上轉了一轉,倨傲道:“大膽!見了本殿下還不趕緊跪下行禮!小心本殿下叫人打你們板子!”
夏公公一驚,顧不得腳上的傷痛慌忙爬著跪好,叩首道:“奴才參見皇長孫殿下!給皇長孫殿下請安!”
有道是官大一級壓死人,何況這不僅僅是官的問題,春霞無奈,也只得跪了下去,垂首道:“參見皇長孫殿下!給殿下請安!”
突然眼前一花,又一條蛇飛了過來,這一次不是飛到夏公公懷中,而是飛到了春霞的懷中,春霞一怔,還沒來得及反應,夏公公已經又“啊”的一聲手忙腳亂往旁邊挪去,嚇得魂都要飛了。
“哈哈哈哈!”皇長孫看著他那狼狽的樣子,忍不住又仰天得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