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別單身一起感慨,而是——另有重要的目的!
她怎麼忘了這茬!
這種事……說起來真的挺害臊的。從素來溫和實在的楊氏口中說出來,也挺違和的。更重要的是,她其實並不是真正的左春霞而她也不是她的親孃啊,聽她說這個,春霞窘得一下子連呼吸都緊湊了。
半響沒聽到她吱聲,黑暗中楊氏無聲笑了笑,到底還是個小姑娘,聽到這事也懂得害羞,可她們是母女,她有什麼好羞的呢!
“傻丫頭,這是正經大事兒,臊什麼呀!哪個女人不是這麼過來的?你——我給的那圖冊你可看了?”楊氏又問。
春霞羞了又羞,終是艱難的點頭“嗯”了一聲,表示自己看過了。其實她只瞟了幾眼就沒什麼興趣了,比起現代來,這種圖一點都不刺激,她不覺得有什麼好看的。
“那,你可看懂了?”
“……”娘,我以前怎麼不知道,您原來也有這麼豪放的一面呢?
“嗯……”春霞又艱難點頭。
“那就好,那我就放心了!”楊氏舒了口氣,說畢又柔聲道:“一開始會有點痛,你得忍著,知道嗎?女人家總要過這一關的,痛過這一次以後就不會痛了!”
“嗯……”春霞又點頭,窘得恨不得將頭埋在被子裡。
楊氏想了想又道:“女人家要矜持,別……咳,別出什麼聲音,也得忍著,這樣才不會被相公看輕了。我知東南對你好,你更不能讓他看輕了,得讓他敬重你!”
“……我知道了,娘……”春霞的聲音帶著些沙啞,澀澀的,臉上紅得只怕能煮熟雞蛋了。心中暗罵自己的不爭氣,其實不就是那檔子事嗎?她甚至連男人和女人做那事時候身體本身的生理反應都能用醫學術語以一種極其科學、專業的方式描述出來,不但知其然還知其所以然,可為什麼此刻卻臉紅心跳得不像樣呢!
楊氏聽出她的羞窘,知曉她是待嫁新娘子臉皮薄,見她明白了怎麼回事到時候不會驚慌失措出醜,便一笑收住了話題,柔聲憐愛道:“那便快睡吧,天不亮就要起來呢……”
“娘您也睡吧,這一陣子您和爹都辛苦了!”春霞如逢大赦連忙說道。
楊氏笑嘆道:“只要你們都好好的,爹孃便是再辛苦一些又何妨呢!好了,都睡吧!”
次日天還沒亮,春霞就被楊氏拉起來了,說是不能誤了梳頭的吉時。於是匆匆忙忙洗了個澡,換上大紅的繡著花開富貴的肚兜、大紅的中衣、大紅繡花的嫁衣,連鞋襪都是大紅的,渾身上下除了那一頭烏油油的秀髮,盡是一個顏色。
村子裡好些姑娘婆姨們一早便過來幫忙,待得全福婆為她絞了面、挽了發,插戴上鮮亮的簪花金釵,細細的整治了妝容,楊氏和彩霞等還來不及好好的看她幾眼,吉時便已到了。隨著繡著鴛鴦紅蓮的大紅蓋頭從天而降,隔絕了外界,眼前便是一片昏暗的紅。
“快,快,花轎到門口了!前頭正攔門呢,一會兒新郎官就該來接人了!快扶新娘子下樓吧!”喜娘摔著紅帕子從外頭急急進來。
“來了!來了!”眾人急忙扶著攙著看不見路的春霞上前。
“我的女兒啊!”楊氏突然叫了起來,帶著濃濃的鼻腔一句句的訴起來,訴著對女兒的不捨和心疼,盼著她將來孝順公婆、夫妻和睦、白頭偕老,眾嬸子大娘們趕緊拉著相勸。
春霞一時愣住,聽著傷感,心情一時五味陳雜起來。
喜娘見新娘子呆呆的不知反應,心道定是嚇著了,便悄悄的在她手腕上擰了一把,湊近她耳朵邊小聲道:“哭呀!快哭呀!”
春霞一怔,手腕上又捱了一下,這一下才猛然回神,努力想著穿越過來最初家裡的慘樣,想著爹孃對自己的好,鼻子一酸,總算“哇”的一下大哭了起來。
喜娘這才鬆了口氣,忙同眾姑娘們拉著相勸。
這哭嫁本來是個習俗,不哭那是不吉利的。楊氏嫁女,心中本有不捨,哭起來也不難,卻並非真正傷心。可好傢伙,見女兒這一哭那真正是驚天動地、死去活來,不由得也勾起她的傷心來,一時忍不住也大哭了起來,哭得母女兩個抱成一團,彩霞見了,也不由得在旁抬帕掩面拭淚,更助陣勢。
這下子熱鬧了!眾人急得忙拉扯分開她母女兩個勸個不住,已經聽到鞭炮聲了,這意味著攔門的儀式馬上就過去,花轎就要進門了。喜娘急得頭上背上直冒汗,見這閨房中又是哭聲又是嘈雜勸阻聲鬧得不可開交,當下也顧不得什麼斯文了,提高了嗓子大叫道:“楊夫人啊,嫁女兒這是大喜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