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也成啊,就怕被打了,銀鎖還沒了,嗚嗚,銀鎖,咱們說好了,三個人拜把子,當異姓兄弟啊!
“哭就知道哭?現在知道怕了,早幹什麼去了?”
宋祈彥怒急,抬手就要打雲良,被辛娘一把給拽住,哭著眼,看他,“孩子大半夜出了這事兒,已經是驚魂未定了,都找不到一個了,你還想再打死幾個嗎?”
我……
宋祈彥老實本分,這會兒又遇上如此糟心的事兒,自然是心急如焚,卻也是覺得自家娘子說的對,事兒已經發生了,目前能想到的,就是趕緊招呼人來幫忙找銀鎖,管他有用沒用的,生要見人,死要見屍,這是最基本的吧?
沒辦法,這兩人就帶了雲良跟二狗下山了。
一喊,銀鎖跟二狗爹孃都過來,大家聚在一起。
宋祈彥剛說出銀鎖不見了的事兒,銀鎖爹就昏死過去,弄得大家又是一通忙亂,掐人中,澆冷水,總算是把銀鎖爹給救活過來,但看他那直愣愣的神情,這會兒就算是沒昏死過去,人也是意識不清了。
宋祈彥著二狗爹送銀鎖爹先回去,承諾一定盡全力去找銀鎖。
但銀鎖爹說什麼也不肯走,執意要去找銀鎖,更是大聲地哭嚎,一個男人哭,跟一個女人哭,完全是兩種不同的境界,女人哭是低聲委婉的,很少有當街張大嘴巴尖聲嘶嚎的,但男人的哭就是極度壓抑或者傷痛下的爆發,那聲音就跟被刀子刺痛了屁股的老牛似的,發出牟牟的聲音,讓人聽了心裡發顫,又同情不已。
宋祈彥只好讓二狗爹留下看著銀鎖爹,別一個沒找到,另一個再出什麼岔子。
他跟辛娘還有二狗娘帶著兩個孩子先回家,
兩個娘分別送自家的孩子回去,各自安撫。
他則直奔了村公所里長宋石峪家中。
這宋石峪跟宋祈彥是未出五服的本家,瞭解宋祈彥的底細,知道他憨厚老實,還重孝道,所以平日裡見了也是和顏悅色地打招呼,相互之間處得挺好的,他聽宋祈彥一說,自然明白,這次真是出了大事兒了,也不敢耽擱,馬上出門,用了緊急敲鑼的方式把村子裡各家各戶的人都叫起來,大家都拎著馬燈聚集到一起,一聽說銀鎖不見了,馬上就想到銀鎖爹,這銀鎖爹一生兢兢業業的,只為了能把銀鎖養大,對得起銀鎖早逝的娘,卻沒想到,半途出這事兒,再者銀鎖爹為人很好,他是個老木匠,村子裡不管誰家有什麼木匠活兒,保準兒一招呼就到,什麼事兒都給幹得利落的,還能不要錢的就不要,必須要的,也是少要。
所以在村子裡口碑不錯,深得大家的讚揚。
這次見著他家出事兒了,誰還坐得住,睡得著?
於是,近乎全村出動了。
說是近乎,只因為有兩戶是沒來的。
一戶是宋祈輝,他說明日要去做生意,覺少了影響太大,推辭著沒去。
二一戶就是宋祈文了,他一個書生,別說敲鑼了,就是在他家門口放炮仗他也不會出來看的,他成天都在四書五經裡扎猛子呢,哪兒有工夫理閒人閒事?
他兩戶不去,宋祈彥也沒法子,只得偕同了大家一起到了河邊,先去安撫了銀鎖爹,再緊跟著就分批人進山了。
這整整就找了一晚上,一點發現都沒有。
天亮時分,還沒有好訊息傳來。銀鎖爹那裡就已經是哭得沒聲了,乾巴巴地淌眼淚,把幾個守著他的老孃們看的更是陪著流眼淚,同情不已。
“他爹,這可怎麼辦啊?那麼一個生龍活虎般的小子就這樣不見了?難道會是被山中的什麼大蟲給禍禍了?可也沒聽說,咱們這山中最近有什麼噬人的壞蟲啊?”
辛娘把雲良送回家後,叫醒了老太太,跟她說了銀鎖不見的事兒,老太太聽著也是難受,但難受也沒法子,只是陪著嘆氣。
後來,辛娘實在是坐不住,畢竟這事兒跟雲良是扯著關係的呢!
那銀鎖父子又都不是惡人,攤上這事兒,簡直要了親命了!
她索性又出門,奔了山裡來幫著找銀鎖。
看著自家媳婦一夜未免,臉色憔悴,眼底佈滿紅血絲,宋祈彥心疼,想要勸她回家去歇著,可想想銀鎖爹還在那裡傷心,他又張不開口,只得說,“這個……沒聽說,不會吧,許是那孩子受傷了,在什麼草叢裡昏著,咱們還沒找對地方呢,不要洩氣,找不到人,就是好訊息!”
他的安慰起了作用。
辛娘鼓起心氣來,“對,他爹你說的對,找不到人,這就是好信兒呢!咱們再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