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福不解,問,你找誰啊?
那人是個二十多歲的小夥子,看打扮就是一般的農莊地裡幹活的人,眼睛不大,滴溜骨碌地看著眾人,說道,“我宋貴成的小舅子,我家姐夫這幾天身體不舒服,在家裡將養著,正好我來了,我姐夫怕耽誤了宋姑娘的夥計,就讓我來替他,還請姑娘不要攆我走,我一定會跟姐夫一樣好好幹活的!”
小夥子說他叫陸玉。
有知曉內情的說,對,聽宋貴成說過他是有個小舅子姓陸。
“雲福姑娘,你怎麼看?”
宋柱子輕聲問雲福。
誰都知道,雲福給的工錢三里五村是最高的,所以大家的積極性才高,幹活也很賣力氣,宋貴成生病還讓自己家小舅子來頂他,自然也是看在了銀子的份上。
所以,雲福說,“行吧,讓他替著桂成叔幹吧,左右咱們都要用人,用誰也是用,等下大伯您把該注意的事項跟陸玉大哥說說,別到時候再幹錯了,耽誤了長莊稼。
“嗯,好!”
宋柱子應聲後,就招呼著眾人抬著漏,拿上用的工具,一起往地裡走。
看著他們去了河邊半山腰的田裡,辛娘有些不解,問雲福,“雲福,什麼時候咱們還接了那邊半山腰的活兒嗎?”
半山腰那邊大部分地塊都是屬於宋祈彥的,只有一小部分的地是別的村民的,還在宋家的時候,有時候宋祈彥在地裡忙活,忙著忙著就忘記了時辰,往往晌午了辛娘在家左等右等的也不回來,就知道那個憨漢子幹起活來又上癮了,忘記回來吃飯了,所以就拐著一個小籃子,盒子裡放著幾樣小菜,幾個白麵大面饃饃,外加一壺小酒,快步去了半山腰的地裡。
到了那裡,問過宋祈彥,他果然是忘記回家了。
辛娘就會站在他跟前,踮著腳尖給他邊擦汗,邊嗔怪,“看看你,怎麼那麼喜歡幹農活啊,出了這些汗,日頭都這樣高了,也不知道回家,難道不餓?”
“嘿嘿,辛娘,經你這一說啊,我還真是有點餓了……不過,不是肚子餓了,是……”
宋祈彥說著,頭一低,唇就抵住了辛孃的,一番疾風驟雨般的寵溺,辛娘心頭都跟揣著一隻小鹿似的怦怦狂跳,良久他才鬆開了她,她已然臉紅到了耳根處,“你個憨漢子,這是在地裡,讓人看到了多羞啊!”
“嘿嘿,這個時節,他們都回家吃飯去了,地裡沒人!”
宋祈彥一臉的壞笑,撩逗著辛孃的心。
辛娘面上燒紅,白他一眼,“敢情你留在地裡不回家吃飯,為的就是等眾人都走了,你好乾這渾事兒啊?”
“對呀,不然我的辛娘怎麼知道她相公我有多好呢?”
宋祈彥說著,就很是輕佻地在辛孃的胸前捏了一把,辛娘意外又吃痛,假嗔著用粉拳打他,他卻跟得了好處似的,嘿嘿樂,“一點都不疼,就是不疼,辛娘,用點力氣打啊,跟撓癢癢似的,哎呀,舒坦,太舒坦了……我家辛娘著什麼都是最好的,尤其撓癢癢!”
辛娘每次都被他的這種嬉鬧給弄得沒法子,卻是越看越覺得自己家的憨漢子是世上最好的男人,她有了他,真是上輩子積了德,做了莫大的好事兒,這一世才跟了這個憨漢子的。
現在,過去的那些情景又浮現在辛娘腦海裡,她想著,再回頭看看乾淨卻簡陋的小院,並非是她跟宋祈彥一起蓋起來的三進大院子,頓時覺得心灰意冷。
“娘,您怎麼啦?”
雲福本來對於辛娘這一問,有些不知道怎麼回答,正琢磨著,卻看到辛娘臉色變得難看,眼神也鬱郁起來,急忙問了一句。
“娘沒事兒,娘就是有點累了,想進屋去躺會兒,雲福啊,你忙去吧……”
說著,辛娘就沒再理會雲福,進屋了。
雲福轉頭看看半山腰那邊,再看看辛孃的背影,隱約明白了些什麼,還能是什麼,觸景傷情唄!
她不禁在心頭嘆息一聲,想著現代社會里有人說的那話,說是在感情裡每一個女人都是白痴。她覺得白痴的說法有些誇張,但女人重情,往往一次真心的感情投入,都是全心全意的,一旦被欺騙,那帶來的傷痛也是很難彌合的,就如辛娘這會兒,可能心中對宋祈彥是恨意滿滿的,但誰又能否認她的這種刻骨的恨裡,沒有愛的成分呢?
沒有愛哪兒來的恨?
中午,雲福跟劉嬸他們去田裡給男人們送飯。
菜是六個,葷的素的都有,最奇特的就是那盤子滷肉了,那味道用宋柱子的話來說,就是皇帝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