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笑了笑、低低地應了一聲,而後在矮几旁坐了下來,仰著臉去喊仍舊還有些僵在原地忐忑不已的男人:
“吃飯吧?”
葉霖見她神色溫和、又緊緊抱著那一大束玫瑰、似乎是很喜歡的樣子,終於是悄悄地鬆了口氣,趕緊點頭答應了一聲、在她對面也坐了下來。
封閉式的陽臺做的是透明的落地玻璃,哪怕是坐在地上也能一眼看到外面的所有景象。小區的環境極好,哪怕還在冬天也仍舊有著不少青翠的常青樹木;葉霖住在十五樓,這個高度甚至讓他們可以清楚地看到就在馬路對面的小公園——這個時間,已然是有不少人吃過晚飯後出來散步或是鍛鍊身體,就算是在冬天也顯得一派生機勃勃。
凌霄摸了摸懷裡的花、把它們小心地放到一旁,而後舉起酒杯和葉霖輕輕地碰了個杯——暗紅色的葡萄酒在陽臺溫黃的燈光下通透得有些惑人。
兩人其實都不是話多的性子,一連幾天都沒有一起吃飯,這時候卻也好像並沒有太多想要交談的意思,只是有一搭沒一搭地隨意說著三兩句話,吃完了一頓幾乎有些沉默的情人節晚餐。
葉霖幾乎已經有些記不得自己後來具體做了些什麼,等到他回過神來的時候,已經不再是坐在凌霄的對面,而是緊緊挨著她、和她肩並著肩地一起靠坐在陽臺的門邊。時間有限,他做的菜並不多,這時候也已經都吃得差不多了,凌霄一邊喝了口酒,一邊卻是伸手揉了揉自己的肚子,看起來是吃的不少、神色有些懶洋洋的。
葉霖看了她一眼,微微猶豫了一會兒,試探著伸了手、覆上了她的手背,輕輕地替她揉了揉肚子。
小姑娘似乎是被揉得舒服了,毫不遮掩地從喉間逸出了一聲舒服的喟嘆,索性就一歪身子倒進了他的懷裡、抓著他的手按在了自己的肚子上,顯然是示意他繼續給自己揉肚子。
葉霖見她跟只小狐狸似的窩在自己懷裡、理直氣壯地要求自己給她揉肚子,就差沒像小動物一樣舒服得“呼嚕”出聲,心口一下子軟得不行、徹底地沒了脾氣,認命地仔細給女朋友一下一下揉著吃撐了的肚子。
她吃了這麼多,說明喜歡自己做的菜——這樣想著,葉二少的心情越發愉悅起來。
掌心下的觸感柔軟又溫熱,葉霖幾乎是有些愛不釋手、險些就要忘記了自己的初衷。一直到良久之後被順了毛、順利消化了的小姑娘在他懷裡懶洋洋地側過了身、避開了他還要繼續揉下去的手,他這才終於一下子有些回過了神來。
凌霄在他懷裡伸了手、探出半個身子去夠著了擺在几案上的酒瓶,給自己和葉霖的酒杯裡都續上了一些,再一次和他碰杯。
酒杯相碰發出了清脆的輕響,在夜色裡顯得異常清晰,又像是帶起了一股莫名的心癢和躁動。
葉霖喝了口酒,低頭的時候就見凌霄也正仰著頭喝下一口——酒意將她白皙的臉頰暈染出了一層薄薄的緋色,嚥下酒時喉頭微動、原本粉色的唇瓣被紅酒染成了幾乎是有些豔麗的殷紅色,一雙狹長的鳳眼微微眯起、顯出一種平日裡幾乎難以見到的嫵媚。
他忽然覺得有些口乾舌燥,喉結上下滾動了一下,卻又覺得根本無濟於事——好像是更渴了。
凌霄將杯子裡剩下的一口酒一飲而盡,抬頭就對上了男人專注的目光、在這夜色裡顯得越發深沉。他似乎是不知為什麼有些出神,在自己都沒有意識到的時候已經傾過身、微微低了頭,而且……還在越靠越近。
凌霄把兩人的酒杯都放到一邊,雙手環抱在胸前、挑了挑眉看他:“你是——想做什麼?”
葉霖的身形猛地一震,像是終於一下子清醒了過來。對上那雙似笑非笑的鳳眼,男人微微一僵,略略偏過頭像是有些不敢和她對視,只是掩飾性地低低咳嗽了一聲。
凌霄似乎是有些好笑——然後她也就和素來的任性妄為一樣、真的好不估計地就笑出了聲來。
葉二少似乎是有些惱羞成怒,沒好氣地瞪了她一眼後卻還是飛快地別開了目光。
小姑娘的笑聲越發肆無忌憚起來。
“笑什麼!”男人沉聲“呵斥”了她一句,見小姑娘仍然彎著眉眼笑意盈盈、絲毫不以為意,一時間卻也實在無計可施,只能偏過頭一個人和自己生悶氣——怎麼每次一對上她就徹底沒脾氣了?一點出息都沒有!
只是葉二少這頭卻也沒能和自己生氣多久——不過是片刻後,一雙手臂忽然就勾住了他的脖子。不自覺地順著那股力道微微低了頭,還沒等他來得及反應過來,唇上一片溫軟的觸感幾乎是在瞬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