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了一個凌霄頗為熟悉的路口——不遠處就是她先前拍戲的那個影視城。和葉霖一起下了車,凌霄四下環視了一圈、偏著頭微微沉吟了一陣,很快就拉著他往前走進了一條不起眼的小路里。
……
王琛最近幾天的心情相當不錯,剛剛交了個大單子,完成得非常順利——他雖然是做狗仔工作室的、光是爆料就夠他賺的,很少“接單”,不過這個僱主實在是出手大方,光是訂金就足夠他接下來不開張也能舒舒服服吃上三年了,更不要說對方不止有錢,而且背景也非同小可,他根本不敢拒絕——當然,他也完全沒有想過要拒絕,根本就沒有任何拒絕的理由。
那一單的訊息他剛放出去,沒過兩個小時賬戶上就進了一大筆錢。一想到這筆錢,就算是現在扛著相機在草叢裡蹲了好幾天,他都不怎麼感覺得到累了。更可況,如果他沒估計錯,自己蹲守幾天的成果也就快要到了。
心裡正美著呢,王琛忽然覺得自己的肩膀像是被誰拍了一下。他頓時就忍不住皺起了眉頭:“哥們兒,這你可不厚道啊。我都在這蹲了幾天了,你現在是想來撿便宜……”
話還沒說話,一下子就堵在了嗓子眼。
他本以為是來搶生意的同行,沒好氣地一回頭,誰想到突然就對上了一雙微微上挑的鳳眼。
儘管光線有些糟糕,可這雙眼睛、這張臉,最近這幾天他實在是太熟悉太熟悉了。
“喲,凌霄,葉二少,”王琛很快又注意到了站在一旁的男人,趕緊又訕笑了一聲,“二位怎麼在這?”
凌霄同樣蹲下…身來,視線和他齊平:“你說呢?”
“這我哪知道啊,”王琛心裡咯噔一聲,面上卻還是笑著打哈哈。
凌霄也不生氣,笑著轉了轉筆。
這角落裡沒有路燈,所有光線都來自於今晚還算不錯的月色。他一直直到這時候才注意到了凌霄手裡的那支筆——自從凌霄徹底火起來之後,她的許多小習慣小細節也被迷妹們翻來覆去地研究了個透。她的手上似乎總有些“多動症”,總喜歡轉著東西玩,多數時候是平時寫字的水筆或是她的竹簫,偶爾的時候才會見到她取出這支大號的“毛筆”。
據她的同學爆料說這支筆似乎叫“孤心筆”,但不知道究竟是什麼材質、也不到底是用來做什麼的——畢竟這樣的筆顯然是絕不可能用來寫字的。
目前最靠譜、接受度最廣的猜測是——這支筆可能是她習武以來慣用的兵器。
儘管至今好像也沒有誰見過真的用一支筆作為兵器的。
於是此時此刻,當眼前這個只有二十歲的、長相清麗的女孩子笑盈盈地轉著筆、有些漫不經心地看著自己的時候,王琛居然下意識地就瑟縮了一下、打了個激靈。
“你知道的,我這個人,耐心非常不好。”凌霄笑夠了,伸了個懶腰,說著又指了指葉霖,“至於他……”
“我這種富二代,”葉霖似乎是覺得有些好笑、有些無可奈何地看了凌霄一眼,卻又還是配合地接了口,“心特別髒。”
“所以我們還是別繞彎子、把話說明白了吧。”凌霄隨手又轉了轉筆,“你的僱主,是誰?”
奚宸是個自我感覺良好過頭的太子爺而不討人喜歡,但也就因這樣,太子爺也不屑於出爾反爾。既然他說過不會有人拿葉霖做文章,就必然會信守承諾。儘管據她所知這幾天奚宸並不在國內,但區區一個工作室也不可能就為了出一個新聞而“頂風作案”,真正的僱主一定還在幕後。
王琛吞了口口水,乾笑了一聲,卻依然還是沒有開口。
“凌霄。”一直沉默的葉霖卻忽然開口叫了凌霄一聲。見她回頭,對著她招了招手、示意她起來。
凌霄聳了聳肩,依言站了起來、很快就被葉霖拉到了身後。葉霖伸手摸了摸她的頭頂,隨即不知道為什麼居然也淡淡地笑了起來:
“凌霄雖然閱歷不少,但畢竟有些東西……她不屑去想。但我不一樣,我從小就在這樣的圈子裡,這圈子裡是什麼樣的,我比誰都清楚。你不說,我也能大概猜到是誰。之所以還來找你,只不過是想最快確認一下,也給你一個‘將功折罪’的機會。向公安人員行賄,你以為這還是你們狗仔打打鬧鬧的小事?這是犯罪,你知道嗎?”
其實他一早就查得很清楚,葉家二少雖然也是個富二代,但是風評一向都比他的兄長要好得多,都說其實是個好脾氣的人。但不知道為什麼,這時候他居然也覺得有些喘不過氣來。
葉霖說完就住了口,似乎是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