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部分(2 / 4)

 你放心,我下回去府上拜訪,定然好生與徐夫人說道說道。”

“你敢!”徐妧楓一雙眼頓時瞪得老大,“你可別瞎說,我娘要是知道了,我還能有個清閒日子嗎?”

“好好好,我不說還不行嗎?”霍嫵本就是逗逗她,何況宋夫人是個嚴肅性子,她可沒那個膽子找她敘話,“不過你都還沒有與陳縱說過話,怎麼就對他這麼大意見了?”

“就衝他是陳思璇的兄長這一條還不夠?”

“某人可真是善變,方才也不知是誰,在我耳邊一個勁兒的誇那人騎術超群,若有機會,定要與他賽回馬呢,這才多久,就整個變了個腔調了?”霍嫵嘖嘖地搖頭,眼裡滿是揶揄,看得徐妧楓直咬牙,恨不得上手掐她一把。

只可惜在她摩拳擦掌地準備動手之時,有人已經站到了她們面前。

衛旌笙一手扶住欄杆,手下一撐,乾脆利落地翻過馬場邊的圍欄,霍嫵不等他開口,已經自覺地站了過去,立在他身邊。

陳思璇屈膝道:“參見裕王殿下。”

衛旌笙掃了她一眼,不鹹不淡地開口:“香積寺施粥一事,父皇既已知曉,對陳小姐很是讚許。”

陳思璇微微一笑:“陛下實在謬讚了,思璇不過是做了件力所能及的小事,與家國無功,於社稷無益,怎麼當得起陛下的讚許呢?”

衛旌笙隨意地應了聲,漫不經心地道:“其實本王也是這樣認為的。”

陳思璇臉上的笑意一僵。

衛旌笙仿若未覺,低頭與霍嫵道:“你可還記得一年前冬日大雪?”

霍嫵不明所以,隨著他的話點了點頭。

衛旌笙謾聲道:“暴雪之下,多少流民無家可歸,你帶頭與多家貴女將匣中珠玉私房捐出買來米麵,又找來商隊與管事一路遠行,力求將糧食銀錢親手送到那些難民手裡。這些事情你不提,她們也不提。但我覺得,既然是做善事,不說鬧得人盡皆知,也不必一味低調,是不是?”

陳思璇仍屈膝在原地,衛旌笙沒有叫她起來,她不好擅自起身。而他此時說的話,更像是一巴掌狠狠打在了她的臉上。

徐妧楓一個沒忍住笑出聲來,她是個渾不吝的主,左右與陳思璇相看兩相厭,此刻自然也不會想著要顧念她的面子,她道:“殿下說的真是有道理。同為大昌子民,我們不過看流民悽苦,才想為他們做些事。自然了,我們比不得陳小姐心思縝密,是個聰明的女菩薩,對吧,陳小姐。”

衛旌笙似乎此時才看到陳思璇仍屈膝在那兒,他虛扶一把,道:“本王近日事忙,這記性也是大不如前了。真是對不住,小姐快快請起。”

他這虛扶是真的虛,陳思璇還沒伸手,他就把手又縮了回去。

陳思璇染了蔻丹的十指緊緊扣在手心裡,直掐出絲絲血痕。再仰首時,她依舊是那個溫婉知禮的陳家嫡長女。

她道:“殿下少年英豪,深得陛下信賴。這聲‘對不住’,思璇哪裡擔得起。殿下,家兄就來了,思璇先行告退。”

她說完,又福了一禮,衛旌笙揮揮手,她才轉身離開。

她步態從容,無人看到她在轉身的那一刻,前一刻還掛在臉上的笑意瞬間就消失了個無影無蹤。

陳思璇攤開手掌,白皙的掌心是五個月牙狀的血痂。

她想起衛旌笙看她時的眼神,彷彿在他看來,她不過是深埋在汙穢泥垢裡的蛆蟲,不,或許連蛆蟲都比不上,可下一刻,他看向霍嫵的時候,卻這麼珍惜,彷彿她是個什麼一觸就碎的寶貝,他非得把她捧在掌心好生呵護著才好。

她忍不住回頭,此時她已走了一段距離,她只能看到衛旌笙低頭與霍嫵說著什麼,然後一道走開。

霍嫵明明只到衛旌笙的肩膀,兩人卻總能並肩而行,無非是衛旌笙放慢了步伐適應她罷了。

她想,霍嫵啊霍嫵,我可真羨慕你。

小時候羨慕你有疼愛你的父母兄長,有尊貴的縣主身份,無論我做什麼都入不了太后與皇后的眼,可她們卻把你當皇家的孩子一般疼愛,只要你在,我總要退後一步。

如今我們都大了,你又有裕王在你身邊如珠如寶地護著你,你自己都沒在乎的事,他比你更在乎,連一兩句流言都不願叫你聽見。

那我呢?她問自己,我有什麼?

這個問題在陳思璇腦海裡方方出現,就被她果斷地拋在腦後。

她踏步而去,心道,總有一日,我會站在最高的地方,到那時,我再不用向任何人屈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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