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那個話頭給圓了過去:“要是您不去的話,奴才的這條小命可就不保了……”
然而,皇甫長安顯然沒那麼容易糊弄,當即目光一凜,嗖地射去一記眼刀!
“到底要什麼?!”
小公公正憂心忡忡著,被她這樣一喝,不由嚇軟了退,一個不留神就說漏了嘴:“那、那個……孔、孔雀……”
不等他說完,皇甫長安就不耐煩地打斷了他!
“孔什麼雀!勞資管他是孔雀還是山雞,就算是鳳凰來了,勞資都不稀罕!滾!回去告訴你家主子,除非他把孔雀煮了蒸了,否則……哼,勞資跟他勢不兩立,不共戴天!”
“不,不是!”小公公果斷急哭了,眼巴巴地瞅著皇甫長安扭頭離開的身影,在被門口的護衛架著拋向半空的那一瞬,忍不住扯著嗓門大喊了一聲,“是孔雀草!”
聽到“孔雀草”三個字,皇甫長安頓而眸光一閃,對著門外的護衛下令:“接住他!”
兩護衛聞言一愣,即刻出手,卻是晚了一步,只見小公公“砰”的一聲摔到了地上,疼得各種鬼哭狼嚎,差點沒痛暈過去。
“屬下無能……沒接住……”
護衛大哥摸了摸鼻子,乖乖回過身來,向皇甫長安請罪。
“你以為本公子是瞎子嗎?你們兩個分明就是故意的!”冷颼颼地瞟了兩人一道,皇甫長安隨手往邊上一指,哼道,“去,到那棵樹上掛著!在本公子回府之前,不許下來!”
“這……”兩護衛面面相覷,露出難色。
皇甫長安鳳目一掃:“難道你們想脫光了再去掛?”
“不想!”
護衛大哥異口同聲,趕在皇甫長安發話之前,立刻閃人!
“公子……”見皇甫長安走下臺階,小公公不敢怠慢半分,馬上從地上爬了起來,一瘸一拐地走到她的面前,笑得又痛苦又殷勤,“殿下說,在觀雪樓等您,不、不見……不散……”
“不見不散?”皇甫長安微抬眼瞼,頗為狐疑地低笑了兩聲,“呵呵……是嗎?”
皇甫長安雖說臉皮比城牆還厚,但這並不妨礙她要面子,先前南宮重淵那樣冷落她,對她召之即來揮之即去,皇甫長安自然不可能還像以前那樣,一聽說他要見自己,就搖著尾巴屁顛屁顛地跑過去……這一次,皇甫長安走得特別慢,不過是半炷香的路程,硬生生被她東走西顧逛了將近一個時辰。
到了觀雪樓附近,皇甫長安也沒急著上樓,而是就近選了一家酒樓,挑了個恰巧能看見南宮重淵的廂房,點了一臉盆的小龍蝦,一邊吃,一邊監視南宮重淵。
就醬紫,從日照當空,一直到了日落西山,皇甫長安吃了整整一盆的小龍蝦,而太子殿下在觀雪樓的雅間裡,也等了整整半天。
“搞什麼嘛……一會兒翻臉就不認人,一會兒又杵在那兒裝情聖……”丫之前難道是看錯劇本了嗎?!
撇了撇嘴角,皇甫長安剝完最後一隻小龍蝦,對南宮重淵反覆無常的行為表示了極大的鄙夷,心下卻是忍不住在想……嚶嚶嚶,太子殿下果然還是愛我的!
掩不住歡天喜地,皇甫長安一邊罵自己犯賤,一邊卻是忍不住拔腿奔了過去。
聽到身後的門吱呀一聲被推開,南宮重淵頗為凝重的神情轉而一喜,幾乎是飛快地扭過了腦袋,張嘴就想叫皇甫長安的名字,然而話到嘴邊,卻是硬生生地頓住了,一直等到皇甫長安走到桌邊,南宮重淵才淡淡開口。
“你若再不來,本宮就要走了。”
聽到這話,皇甫長安一顆熱切切的小心肝兒,瞬間就涼了一截,只還不肯服輸:“你不說是不見不散嗎?才等這麼一會兒就走,算什麼不見不散?”
“不見不散?”南宮重淵狐疑地重複了一遍,繼而搖頭,“本宮沒說過這樣的話,八成是下人多嘴。”
皇甫長安的小心肝兒頓時又涼了一截,連臉上的笑容看起來都有些僵硬。
“那一百株孔雀草呢?”
“剛剛送到,就在城西的客棧裡,你帶人直接去取便可。”
左右瞟了一圈,皇甫長安微微壓低聲音,小聲道:“除了你的人之外,還有沒有人知道孔雀草的事?”
南宮重淵淡淡一笑。
“沒有了,這批孔雀草是託民間的鏢局運送的,走的也不是官道,想來不會引起什麼的注意。”
皇甫長安還是有些不放心,不由挑起眉頭,將信將疑地反問了一句。
“連皇后也不知道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