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說皇甫景鸞,就連多年跟在典獄長身邊當差的副手,也從未見過老大氣成這樣,不免縮了縮脖子生出了幾分懼意……與此同時,又禁不住暗暗地為皇甫長安捏了一把汗,嬸嬸地表示對總攻大人的下場……不抱任何樂觀的猜想!
要知道,在整個紫宸,他們家老大是出了名的酷刑師有沒有?就算再如何強硬的壯漢,一旦落到了老大的手裡,照樣被折磨得哭爹喊娘痛哭求饒……回頭看看皇甫長安那矮矮的小身板,他幾乎已經能想象到總攻大人在老大的酷刑蹂一躪之下,痛得鬼哭狼嚎的場景了!
卻不想,在對上典獄長那雙殺人般的黑眸時,皇甫長安卻是無懼無畏,反而勾著嘴角笑得有恃無恐。
“哦呵呵!別以為你砍屎了本攻下了地獄,就不用跳脫衣舞了……想得美!哼!”
噗——!
扭曲著面部神經,典獄長差點沒氣得一口狗血噴到皇甫長安的臉上!
“你……找屎!”
說著,典獄長揮手就是一記手刀砍向了皇甫長安,掌風凌厲,一擊斃命!
眨眼間,卻見皇甫長安閃身一避,像是早料到了他會有這樣的反應,及時地躲開了那致命的一擊,爾後飛快地隨手操起桌上的一隻烤雞,用作盾牌擋住了典獄長捏得像鐵一樣硬實的拳頭,攔下了他的攻擊!
“太子快到了,難道你想當著他的面跳脫衣舞?還是說……你早就想勾搭太子爺了?嗯?”
聞得此言,立在一邊的獄卒又是猛地一抽眼角,表示對總攻大人的聯想能力無力吐槽……次奧,他們老大這麼爺們的一個爺們,怎麼可能會跟那種不男不女的面首扯上關係?!丫說這種話簡直就是是在自掘墳墓好嗎?!
然而……出乎獄卒的意料,典獄長竟然沒有一怒之下拔刀將皇甫長安劈成兩半,而是咬碎了一口銀牙,趕在太子殿下走近之前,蒸的……轉著圈兒脫光了上衣!
從此……典獄長在眾小弟眼中的威嚴形象,蕩……然……無……存……
艾瑪!老大你的節操屎得好慘啊嚶嚶嚶!
那廂,南宮重淵款步走來,遠遠地就聽到了這邊傳來的吵鬧聲,雖然聽得不是很明白,但多多少少能看粗來……折菊公子又在欺負人了!
對此,南宮重淵也表示很驚奇,居然有人能在這個死氣沉沉的天牢裡面玩得不亦樂乎?看來,他之前確實是太小看皇甫長安了。
地牢的甬道說長不長,說短不短,在南宮重淵跨進牢門的前一秒,典獄長最後扯下的一件衣服恰好從手中甩出,在半空中飄飄蕩蕩劃出了一道憂桑的弧度,爾後穩穩當當地落到了太子殿下的腳邊。
剎那間!說時遲那時快!
只見得精彩絕倫的劍光在黑暗中湛湛閃過,那件即將落在太子殿下腳背上絆住他的衣服在眨眼間就被割裂成千片萬片,宛如櫻花瓣飛揚在太子殿下的周身,看起來尤為酷炫!
見狀,意識到自己的失禮,典獄長立刻迎上前去,單膝跪在了南宮重淵的跟前,俯身請罪!
“卑職該死!望太子殿下降罪!”
南宮重淵溫和一笑,口吻優雅而從容。
“楚愛卿不必多禮,起身吧。”
“謝太子恩典!”
抬起頭,典獄長作勢要去捋袖子,一揮手才發現衣服剛剛脫了個精光,不由頓了一頓,心下又是窘迫又是尷尬,然而……憑著多年曆練積澱的沉穩,典獄長也只是稍作停頓,即便起身立於一側,腰桿兒挺得筆直,彷彿那個光著膀子的男人不是他。
南宮重淵眼睛不好,牢房裡的光線又十分昏暗,因此並不能瞧見四下狼藉的場面,倒是跟在他身後裴越見狀大吃一驚,尤其是瞧見那七零八落的破布條,還有扒了上衣的典獄長時……一張俊臉更是扭曲成了相當詭異的神態。
爾後,像是想起了什麼,裴越忽而眸光一爍,頗為雞凍地朝黯然神傷的典獄長投去了一個“我懂你”的眼神,就差跨步上前拉著他的手抱頭痛哭“什麼都別說了!我懂!我都懂!”
因為……他是總攻大人曾經坑害過的萬千受害者之一有沒有?!
當年的銀月賭坊一戰,他可是至今記憶猶新,歷歷在目,念之泣血!
一想起這個,裴越就剋制不住衝上去把皇甫長安胖揍一頓的衝動,而且……他可以肯定,太子殿下一定也會很高興他這麼做的!
只可惜,他若是真的在這裡把皇甫長安給打了,太后娘娘那邊就不好交代了,這樣一來,難免會給太子殿下招來不必要的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