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長安坐回到原位上,剔眉瞟了眼面色灰敗的某面首,隱約之間彷彿聽到了玻璃心摔碎一地的聲音……哐啷哐啷,嘩啦啦!
不可否認,菡萏公子對城主大人,那絕逼是真愛啊有沒有?!
只可惜,這真愛都愛到狗屎裡去了!
虧得他們一個願打一個願挨,才能維持那麼久的關係,所以說……男寵神馬的,並不是辣麼容易當的啊,特別還要當一個十佳好面首,那更是難上之難!
話又說回來,為毛她就遇不上一個如此善解人意,體貼入微的好面首啊!
正感嘆著,聞人清祀忽然跨前一步,擋在了她跟夜觀蓮的當中,眸色冷冰冰的,口吻也是陰沉沉的。
“看夠了沒有?別吃著碗裡的看著鍋裡的,別人的男寵你就不要想了!”
皇甫長安:“……!”
看吧,她家的男寵都是這麼一副死德性……尼瑪都是面首,差別怎麼就那麼大呢!不科學好嗎!
揚了揚袖子,赫連長歆連頭也沒有回,直接開口吩咐了一聲。
“蓮兒,去拿兩個大碗,再搬些酒來。”
緊抿紅唇,夜觀蓮從地上爬了起來,盈盈俯身,應了一聲:“是。”便就乖順地走了出去,卻是毫無怨言。
皇甫長安忍不住又搖了搖頭,頗為埋怨地看向聞人清祀,本想叫他多學著點,然而不等她抬起頭來,聞人清祀就擦身走了過去,跟在了夜觀蓮的身後,目的……自然是為了防止夜觀蓮暗中動手腳。
見狀,總攻大人拔涼拔涼的一顆心,才稍稍回了溫。
艾瑪……小清祀還是愛她的,雖然不會說神馬甜言蜜語,但行動還是槓槓的有木有!
不過片刻,聞人清祀和夜觀蓮就一人捧著一個碗走了進來,身後則魚貫而入一溜兒的小倌,一個個左右手都提著兩罈子酒,比帝都小倌樓裡面那些弱柳扶風手無縛雞之力的小受強上太多,除了臉上化了妝,衣服穿得有點兒騷之外,跟尋常男子卻是沒什麼差別的。
唔!這就是西涼城,這就是西涼城裡賣笑的男妓,太尼瑪合總攻大人的口味了好嗎!簡直樂不思蜀了要!
就著銀月如盤,夜風習習,在酒碗被斟滿之後,總攻大人和赫連城主就開始了斗酒的比試,端起瓷碗咕嚕咕嚕地灌著酒!連聞著都覺得有些辛辣的酒水,灌入兩人喉中,卻像是喝水那樣隨意,一碗接一碗,一罈接一罈,誰也不肯落後半分!
然而,隨著空罈子的增多,兩人的速度到底是慢了下來。
赫連長歆畢竟因為之前喝了不少酒,一開始還分不出高下,到了後來,逐漸就落後了幾分,眼見著皇甫長安又多出了一個空罈子,情急之下,赫連長歆忽然一把抓起了桌上的整壇酒,“譁”的一下將其拋擲高空!
緊接著,便聽“哐啷”一聲,卻見那酒罈在將落未落之時,陡然炸碎,壇內的酒水卻自動淌成一條細流,如天泉般落下九霄,徑直灌入赫連長歆的口中!
整個過程酣暢淋漓,精彩絕倫,就連坐在花街對面的酒客見到了,也不禁鼓掌喝好!
皇甫長安見狀亦不落後,操起酒罈拋擲半空,爾後用內勁將其定住,仰頭啜飲從其間流出的酒水……尼瑪誰不知道這樣能少喝一點啊,渾水摸魚她也會啊!
頃刻間,一隻又一隻的酒罈被拋下欄杆,砸碎在天井的假山上,鋪就了厚厚的一層碎瓦罐。
雲霄之上明月皎潔,銀白的月光折射在碎陶片的表面上,倒映出無數個嫵媚嬌嬈的身段,以及狂傲風流的身影,一人妖魅,一人清狂,卻都是至死方休的性子,像是兩隻拼力較勁的野獸,用最簡單卻又最粗暴的方式,去奪得想要的東西……無關陰謀,無關陽謀,憑藉的都是滿腔不肯服輸的傲氣!
花樓裡,一干小倌早就看得驚呆了!
斗酒他們不是沒見過,但這麼能喝的,還真的是頭一次見到!
尼瑪這可是陳年佳釀啊!一般人喝幾杯就醉醺醺了,酒量好一點的,三壇也一準就放倒了……可是眼前這兩位,一二三四五六七……幾乎一個人就喝了七罈酒!
臥槽他們都是屬牛的嗎?!就算是牛也沒這麼能喝的好嗎!
“啪!”
終於,在萬眾期待之下,一個還沒有完全倒完的酒罈子摔落在了瓦礫上面,順著傾斜的石塊表面疾速滾落向下,赫連長歆偏頭一沉,栽倒在了夜觀蓮的懷裡。
“呼——”
眾人不由自主地長長吐了一口氣,難產的孕婦終於把娃兒給誕下來了一樣,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