拖延時間,等救兵吧?”
等救兵是必須的!傻子才會呆在這兒坐以待斃!
只不過……賭一把,那也是必須的!
裴子由出身賭坊,從小在賭場里長大,生平沒什麼特別的愛好,就是喜歡賭。
小到賭茶水,大到賭天下!
跟隨紫宸太子賣命,便是他這輩子最大的一場豪賭,幾乎把所有的家當,連同他自己整個人,都押在了紫宸太子身上……因為這麼多年以來,他從來沒有失手過,惟獨每一回都栽在了紫宸太子的手裡,連一次翻盤的機會都沒有!
所以說,紫宸太子是他這輩子踴躍攀爬的高峰,也是他畢生的奮鬥目標!
當然,除了紫宸太子之外,他還喜歡跟別人開賭局,尤其喜歡跟聰明的傢伙開賭!
前段時間的武林大會,折菊公子可謂是出盡了風頭……面對這樣強勁的對手,裴子由自然是十分歡迎的。
見皇甫長安懷疑自己,裴子由不由扯了扯嘴角,眸光灼華,如天地間浩然之明月,星斗捭闔,笑得一臉坦蕩。
“銀月賭坊的頭等規矩便是——‘願賭服輸’!在下既是賭坊的老闆,怎麼可能會率先壞了自個兒的規矩?這一點,折菊公子不必擔心,便是賠上這條命,在下也不會食言!當然……信還是不信,就看公子你自己了。”
皇甫長安雖然是第一次見到裴老闆,但卻不是第一次跟他交手,花賤賤先前找了他那麼久,也沒能在他手裡討得什麼便宜。
可見,這個傢伙是個老奸巨猾的千年老狐狸!
這樣的人,輕易相信不得。
但皇甫長安還是點了點,答應了下來:“好,難道小爺現在心情好,暫且就信你一回!”
不為別的,就為丫那股子對賭博的滿腔熱血!別的她不敢肯定,可是那雙眸子裡燃起的熊熊烈火,那絕逼是作不了假的!
條件談妥之後,再多的廝殺顯然就沒有太大的意義了,皇甫長安之所以派人偷襲這裡,就是為了逼得裴子由點個頭,卻沒想到……這傢伙比她想象中好賭多了,倒是白白浪費了她一這番功夫。
不過,也不能說這一陣突襲是全然無用,至少裴子由看在當前的局勢上,不會跟她耍太多的花招,否則這花船裡的機關,怕是要伺候她一整個晚上了。
喂裴子由吃下了解藥,兩人即便開啟地下船艙,回到了上面的賭館裡。
見兩人平安歸來,相處得甚是和平,眾姦夫和親爹大人便稍稍放了心,知道皇甫長安已經把事兒給談妥了,收起武器再度聚到了她的身邊。
裴子由一出來,當即就發出命令解除了戒嚴,跟著聞人清祀也下令退了圍攻。
夜深霧重,不消片刻湖面便恢復了寧靜,只剩下數十艘殘破的船隻飄搖在水面,天幕淅淅瀝瀝落著雨,醞釀出一番清冷寡歡的韻調……而在眾船隻花團錦簇的當中,微微有些凌亂的紅色燈籠招搖在夜色之間,燭火跳動不寧,卻是摸不透是兇還是吉?
下令送走了客人之後,裴子由便就攜著皇甫長安一行人進到了銀月賭坊最為豪華的包間裡,繼而一拂袖子躺到溫香軟榻上。
因為身上的藥效還沒完全解開,四肢受制仍不能輕易伸展,舉手投足之間看起來像是笨拙的木偶人,惹得聞人姬幽不無嘲諷的笑了兩聲。
聽到那低笑,一向都很在乎自身光輝形象的裴大老闆不由生出幾分惱怒,忍不住回過頭來瞪了皇甫長安兩眼,卻只看見皇甫長安臉上更為明顯的笑意,氣得他磨了兩下牙齒。
“你到底給我下了什麼藥?怎麼過了這麼久,藥效還沒有散開?”
“不會啊,你都吃了解藥了,按理說這會兒應該沒事了……”
微微收斂神態,皇甫長安揚起眉梢,露出了幾分疑惑的神色,爾後忽然“哎呀”了一聲,像是想起了什麼,連忙在懷裡掏來掏去。
見狀,裴子由臉色一暗,突然有種不太好的預感!
在遇見皇甫長安以前,向來都是他戲弄別人的,可這回偏巧一見面就觸了個大黴頭,可見皇甫長安這傢伙比他還要陰險……完了完了完了,一想到被這個屎斷袖盯上,裴子由就忍不住覺得毛骨悚然,全身上下的感覺都不太對了!
正擔心著,那廂皇甫長安又“哎呀”了一聲,音調聽起來比方才更高了,彷彿發現了一件了不得的事兒,臉上的表情變得又歉疚又……雞凍!
捏著諂媚的笑容抬起頭來,皇甫長安弱弱地對裴子由招了招手,小心翼翼地開口道:
“那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