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看杜子騰,他也確實是如此做的。
佇立在六人面前,就算心裡並沒有那般自信,杜子騰仍表現出了一股揮灑自若談笑風生的氣質。
“張海河,賴仲夏,我就搞不懂了,你們為什麼要幫助別班報復我們班?”
不愧有著強大的心理素質,杜子騰還表閒出了興師問罪的架勢。
張海河上前一步,回答了:“因為我看不爽他,也看不爽你,怎麼招?”
人上前回答,並不是被杜子騰的氣勢壓倒了。正相反,因為他們人多勢眾,隨便一個人上前都能打杜子騰兩個,張海河有恃無恐,並確保不管怎樣杜子騰都是跑不了的。
而他,也恰需要一個機會來抒發自己壓抑了許久的怒氣。
“你不知道吧,杜……、我和劉騏小學同班五年。”
張海河本來是準備喊句“杜子騰”增加氣勢的,突然意識到對方名字的特殊性,喊出來大概只會增加搞笑氣氛,硬生生的跳過這個名字接著下面的話了:“那傢伙就如現在一樣,從小學開始便受萬千矚目於一身,是老師們的寵兒。”
“不管出了什麼事,老師們包庇的一定是他。——誰讓他是好學生呢?
五年來都是這樣。他主動惹事也好,別人招惹他也好,他一定是無辜的。呵,憑什麼?原來我們這些普通學生、乃至差生,都不算學生了?”
“他也從來沒把我們放在眼裡過。”張海河傾瀉一般的吐著口水:“你問問他,我和他同班五年,他有記得我的名字嗎?”
沒有。杜子騰想起那時劉騏向自己詢問張海河的名字,表情微僵,不如說是聯想到了那時同樣是作為“差生”的自己。
劉騏在高中時一次又一次的勸導自己好好學習不要墮落,他都沒有聽。有沒有一部分的叛逆心理在作崇?杜子騰記得,自己不止一次的想過:你是好學生,懂我們什麼?
他的心情和張海河差不多,大概也和身後藏著的莫子語差不多。唯一不同的是,劉騏忽略了張海河,卻交好了杜子騰。
僅因為和這個人的結識,就幾乎改變了他大半的人生軌跡。
至於對張海河,同情?說不上吧。厭惡?又做不到。
張海河說道:“我也搞不懂,為什麼他可以忽略我們這麼長時間,卻能一眼看中你?我知道你和他關係很好,劉騏的立場表面上是公正的,但只要一涉及到你,明裡支援也好,暗中幫助也好,一定會站到你這邊。”
啊,真的?我怎麼沒發現?杜子騰一呆,他真沒發現劉騏有這麼體貼過,竟然還明顯到讓張海河都看出來了?杜子騰迫不及待的想求證,看見賴仲夏深有介事的點頭,還不信,甚至忍不住想詢問身後藏著的莫子語了。
杜子騰看不見,身後的莫子語也是一呆,回想往事隨即恍然大悟,更是表情嚴肅的點頭認同。
“老實說吧。”張海河豁出去一般開口全交代了:“我嫉妒你,嫉妒你們。所以我偷了發票交給侯欣佳,所以我這次慫恿這些人一起堵截劉騏,這樣才能讓我心裡快活一點。”
——竟然是他搞的鬼?!草叢中的莫子語背脊一涼,自己那時不分青紅皂白的一通指責也是受人誤導了。還好之後有劉騏澄清,不然還真冤枉杜子騰了……
因為那時被反駁一直對劉騏心有不滿的莫子語低了低頭,他不是敢做不敢當的人,深吸口氣決定之後給杜子騰道個歉,……恩,劉騏就算了。然後,還有把張海河好好的揍一頓!
媽的,不管再怎麼嫉妒,陷害自己班的人就是噁心透頂!
惡作劇時給陶座武通風報信想必也是他們搗鬼吧!莫子語給記恨上了。
杜子騰猜到莫子語肯定有一番激烈的心理鬥爭,又慶幸這個衝動的傢伙沒有立刻跳出來逮著人暴打一頓。其實杜子騰現在也有點一心二用了,觀察著形勢的同時他還要細細分析一番剛剛漏掉的侯欣佳:這次報復劉騏,有沒有她在搗鬼?
說來,這個戀兄情結的小鬼怎麼就這麼陰魂不散呢?
杜子騰好像突然明白了原因:侯熠丁和自己母親都進三壘懷孕了,侯欣佳嫉妒母親的兒子也挺正常。
……不,戀兄戀到如此境界,一點兒也不正常吧。
但自己又有什麼資格說她呢?母親和侯熠丁在一起,他還不是一股子邪火想拉人暴揍一頓?
“好吧,張海河是嫉妒,那你賴仲夏呢?”杜子騰還想再套出一點情報,賴仲夏可不傻,笑眯眯的說道:“我就是看你不爽而已。”,一旁的吳本熊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