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這些年裡面有一個心病,那就是那三皇子的玉玦,還有那個逃走的廚娘,但是他這些年一直沒有找到蛛絲馬跡,一直覺得這是一個隱患。
此時被翻了出來,無疑是壓垮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
只要查到了東宮的頭上,那麼他這個太子就廢定了。
。。。。。
。。。。。
許久之後,他才用那有些陰鶩的嗓音道,“將皇叔叫到東宮來,便說是本宮有事與皇叔商量。。。。。。”
“備好筆墨紙硯,本宮要修書與匈奴可汗。。。。。。”
太子抓著自己的手心,已經鮮血順著流了下來,他擦去了鮮血,站了起來。
他是太子,大慶的太子,他不會輸!
既然那個老頭子不信他,既然那晉王膽敢肖像其他,那麼就不要怪他不顧及父子之情了。。。。。。
說到底,這天下遲早是他的,早一點晚一點又有什麼關係呢?
那個要死不死的老頭子,還是老老實實地給他當太上皇好些……
太子這般想著,猙獰的臉龐終於平靜了下來,快步走進了書房。
……
……
晉王從養心殿出來,眉頭緊皺,心情並沒有因為這些天接連打擊那太子有了好轉,反而忍不住有些藥陰鬱。
皇帝的病情一天比一天嚴重了,瞧著竟敢像是撐不了多久的樣子,用各種名貴的藥物吊著命,倒是還是有些撐不下去了。
雖然他的確不是一個好父親,但是到底是血濃於水,天天看著那個曾經意氣風發的帝王這般夕陽將垂的樣子,晉王還是於心不忍,每天過來看看他。
還有那太子……晉王如何不知道,他怎麼可能就這麼認輸呢?
狗急跳牆,況且那太子還是一匹殘暴的狼呢?
回到了晉王府中,晉王便收到了來自南邊的信。
信是他的舅舅鎮南王給的,他已經帶領鎮南軍,朝洛陽進發了,不日便可以到洛陽,但是再快,也要將近十天。
這十天裡面,他的任務便是,好好守著這洛陽。
三天之後,便是銀幣案中的幾位領頭人和重要官員斬首的日子,作為主審官的晉王自然在場。
氣氛十分肅殺,便是那圍觀的百姓都一個個安安靜靜的,要是仔細看,就會發現這守在場上的禁衛軍,生生比平常多了一倍。
午時到了,那牌子在法場上面一滾,然而瞬間,那場上就從人群、屋簷後躥出了許多的黑衣人。
刺客數量眾多,一部分直奔法場,一部人直奔高臺之上的晉王。
但是晉王也有防備,不過是一瞬間的事情,身邊便圍滿了禁衛軍。
場面一片混亂,保護晉王撤退之後,那些犯人卻直接被劫走了,手下的人想要去追,卻被晉王給制止了。
再去追也無用了,太子要動手了。
……
……
他抬起頭看著天空的鴻雁——那湛青色的天空,黑色成了一線的鴻雁,往那北邊飛去。
心中卻是一片空空蕩蕩的,沒有驚慌,也沒有一絲志在必得,只是心中那一片,空空蕩蕩的。
“洛陽要變天了。”
他看見了洛陽新柳,聽見了洛陽鶯啼,他想起,塞北的雪化了。
晉王帶著一壺酒,一壺茶,去了皇宮後頭的那座小山包上面,上面立著兩座新碑,沒有刻字。
晉王在碑前沉默了許久,才嘆息了一聲,眯著眼睛,感受著春日尚且有些寒意的風。
他低聲道,“師父,這一回,也不知道回不回得來了,要是讓你失望了,你可不要怪我。。。。。。”
他只有一半的禁衛軍,還有守著皇宮守上七天,他怕自己還等不到舅舅來,就守不住了,那可如何是好?
“今天晚上,小七也不知道守不守得住皇宮。。。。。。八年前,要是沒有師父,小七早就死了?有如何有現在的晉王,這麼多年過去了,每一刻都像是撿回來的,要是輸了,師父且在奈何橋等等我罷……”
“啊,王轍師父會生氣的,還是算了。”
晉王沉默了許久之後,在這寒風中微微嘆息一聲,這才轉身離開了那片小土坡。
然而,轉過頭的下一秒,他就看到了那個坐在輪椅上面,笑著看著他的女子——
他一眨眼,彷彿這人瞬間就會消失一般,他進洛陽城的那一刻就發誓不要再哭了,但是在看到這人之後,卻忍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