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被放逐到這邊遠之地,咱們也只能流落到這蠻荒邊陲,想要回京?下輩子吧!”
“你……李嬤嬤你說話怎的這麼難聽……小姐也不是存心的……”
“不是存心的又如何?今日南陵王的休書已到,南陵王妃的位置已經沒了,小姐又成了全京城的笑話,她這輩子哪裡還有臉面再回京?她回不去不打緊,我在京城還有兒子孫子呢!”李嬤嬤嘀嘀咕咕個不停,“她要是這會子生孩子死了,咱們也就解脫了,回京說不準還能領賞呢。”
“李嬤嬤,你快住口!小姐還醒著呢,你怎能說這大逆不道的話!”丫環秋雨氣得眼圈都紅了,她實在沒想到李嬤嬤會是如此刻薄之人。
宋顏強忍住痛楚,睜開迷濛雙眼,目光如電朝李嬤嬤射去。
李嬤嬤頓時如被雷擊,腦子也懵了,一股寒氣不由自主地從腳底往上躥。
此刻的宋顏臉色慘白,渾身虛乏無力,但是本能的冷意卻絲毫不減,她盯著李嬤嬤咬牙切齒,一字一頓道,“還愣著做什麼?接生!”
她雖然渾身都痛,但是腦子卻異常清醒。雖然不明白哪裡出了錯,也無從解釋明明前一刻她還在家裡玩全息網遊,下一刻就見著幾個穿古裝的丫環婆子幫她接生。
是的,此刻她再不想承認,卻依舊無法否認,這具身體懷胎十月,如今正是臨盆之際。
李嬤嬤被宋顏凶神惡煞的眼神瞪的心底發顫,因為她從未見過這樣威嚴的小姐,之前的小姐膽小懦弱,哪裡會有這樣的氣勢?
想起方才自己講的那些話,李嬤嬤頓時心頭髮寒,但是手中卻下意識地忙碌著接生,被血水噴了一臉也不敢再囉嗦一句。
“小姐,再加把勁,再加把勁小少爺就出來了!”秋雨在一旁不斷地給宋顏打氣。
宋顏剛要說話,又一波陣痛席捲而來,她的意志力可以抵抗,但是這具殘破的身子卻難以抗拒,陷入了泥沼般的黑暗之中。
在昏迷之前,她依稀聽到了嬰兒大聲啼哭的聲音。
再次醒來,已經是第二日凌晨了。
宋顏靜靜地躺在床上,睜開眼盯著繡著蝴蝶圖案的帳子,藉著月光,目光又一一掃過雕花大床,鴛鴦戲水屏風……她終於確認,她這是穿越了。而且很巧的是,這身體原主叫宋顏,而她也叫宋顏。
她腦海裡有原主的記憶,知道她原是左相府的大小姐,爹爹寵妾滅妻,使得她孃親鬱鬱而終,而她這唯一的嫡女也遠不如庶女得寵。
因為一次意外,她身子被人玷汙,不到一日時間內整個京城傳的沸沸揚揚。她原被指給當今皇帝的胞弟南陵王為妻,但是因為這件事,南陵王親自將休書送來。
這封休書不早不遲,在她懷胎十月臨盆之際到了她這具原主手中,原主絕望過度動了胎氣難產而死,這具身體就便宜了她。
宋顏能記起原主的一切,卻唯獨記不得她孩子的父親是誰。這段記憶就好像被人硬生生抹去,只餘下一片空白,任憑她如何回憶都記不起絲毫線索。想來是這段記憶太痛苦,原主下意識地將它封閉了吧。
不知不覺天色透亮,晨曦陽光灑滿了整個大地。
宋顏耳力好,很快聽到外面傳來匆忙的腳步聲,不須分辨便認出那是昨日那叫秋雨的丫環。她心內暗忖,這秋雨是個好的,對原主也挺忠心的,唯一的不好就是跟原主一樣,心性懦弱了點。真是有怎樣的主就調教出怎樣的僕。
秋雨抱著小嬰兒急匆匆地進來,她身上衣衫凌亂,髮絲也沒梳好,眼眶更是紅腫含著一泡淚,“小姐,大事不好了!這下子可如何是好啊!”
“怎麼了?有話慢慢說。”宋顏淡淡地問了句,然後示意她將小嬰兒抱到自己懷中。
都什麼時候了,小姐居然還這麼沉得住氣!秋雨急得直跺腳,帶著哭腔道,“小姐!李嬤嬤不見了,想來昨天夜裡趁您昏迷的時候跑路了!”
李嬤嬤?那個一直嘲諷鄙視她這個主子的李嬤嬤?宋顏眼角勾起一抹冷意。
“跑了便跑了吧,少了她倒清靜了。”
“可問題是,她將所有人的銀票都拿走了,這還不算,她還將咱們值錢的東西都打包捲走了,叫我們三人往後怎麼活啊?!”當年,秋雨家裡就是因為太窮了才將她賣進左相府,她太明白窮困潦倒是什麼滋味了。
“所有值錢的東西都沒了?”宋顏眉宇微蹙,一邊生疏地喂小包子吃奶,一邊問道,“咱們的糧食還可以支撐幾日?”
“可恨的李嬤嬤,她是存心想叫咱們餓死啊!離去前